离未目睹事情的经过,知道这个员外爷是个为富不仁、欺压良善的恶人,便有心想要整治一下他。
这一世,是个工匠,但通修行、明风水之道,将之结合在修造之中,成了一个“风水工匠”。
前两世都是个算卦先生,不会别的,仅只耕种,收入不高,过不上富裕的生活,这一世总算是找了一个收入相对来说略高的营生。
就是工匠这个行业太苦,不过正是要修行,苦一点符合修行人的命格!
离未看到那豆蔻年华的女童生了一副娃娃脸的俊俏模样,心里生了爱意,就想着怎么讨好她。
眼下大白天的,不敢明目张胆的表达。就先将心思收敛。等到了傍晚,收了工,工匠们都散去的时候,离未匆匆吃了饭,潜回来。
当时的朝代是宋初,天下太平,没有战乱。夜里街道上的秩序良好,时有打更的巡夜人出游敲锣。
离未避开巡夜人,将和好的泥巴、草席、砖瓦带上,先到女童的家中,借着利索的身手爬到房顶上,悄悄的将房顶修补好。
而后便满心欢喜的下来,他也不知道去通知一下女童及其家人。就这么憨傻的帮人家修补好了房顶,却没人知道这是他的功劳。
离未朝隔壁的员外爷家看了看,见灯火已熄灭,一片寂静,看来这一家人都已歇息,便用绳索、挠钩荡过去!
刚盖好的新房还没来得及搭门窗,离未直接闯进房内,登上房梁,从怀里拿出黄纸画,上面画着一个小灵体!
小灵体的模样有眼睛、鼻子、耳朵,但没有嘴巴!
在给员外爷盖新房的时候,曾问过其生辰。古人修造的时候都是要请风水先生给看看的,有什么禁忌必须要注意,否则定然是以后不顺利,严重者会死人。
离未在白天的时候用朱砂笔于大梁上画位置。这是根据其生辰判断出喜忌方位,利用鲁班尺精确到一尺一寸。
将画好的小灵体贴在忌方,可影响员外爷在短期内倒霉,且是那种兵败如山倒的大霉!
小灵体,乃是愚弄人的!
所谓命强人欺灵,时衰灵弄人,在其忌方贴上小灵体,增加忌神的力道,使之完全碾压喜神好运,那么要不了多久,霉运自来。
而若是方向贴错了,贴到了喜神方向,那么就成了命强人欺灵,人可以将小灵体完全克制,这样不仅无法使其倒霉,还会化小灵体为官财!
命理术语、风水术语上都讲官灵,是官是灵,就在一念之间!
处理的好,则就是官,升官发财。处理不好,当了官只是招惹祸端,要被杀头的,那么就是成了灵体!
离未精通此道,做为一个小小的风水工匠,无财无势,明面上不敢得罪为富不仁的恶霸,但要让他倒霉,有的是办法,最有效的就是靠风水!
贴好小灵体,还得要再贴一层跟大梁的木质颜色基本一致的纸张,以此来做掩饰。否则黄纸画太显眼,被人一眼看到,揭了,那就发挥不了作用了。
离未早就准备好了,贴好后,又拿着朱砂笔走到西面的墙上,于隐蔽处画了一轮红日。
在西墙画太阳,谓之:日薄西山!酷
运气再好的人,也架不住这般残景的败坏,不出几年,家里定然破败不堪!
一切忙碌完毕,没有人发现,差不多是神不知灵不觉。离未高兴的收了东西,回到家里踏踏实实的去睡觉。
到了第二天继续来员外爷家里上工,大梁的工作已经完成,余下的都是些小活,不打紧,所以干活的时候慢悠悠的,目的是在拖工钱。
大家谁都知道这位员外爷是个铁公鸡,想要他付全部工钱根本是妄想,便只有在活计上做文章。
天亮的时候,隔壁的女童就出来了,手指着员外爷的院子就打算开骂。昨天吵的不尽兴,员外爷嘴皮子笨,骂又骂不过,打还打不得,最后气呼呼的躲到家里不出来,可就是不给人家赔钱啊。
女童也是个固执的,见不到钱,那是绝不肯善罢甘休的。
一抬头,看到房檐已被修好,感到吃惊!女童嘀咕着:“那老杂毛铁公鸡改性子了?不会吧……”搭上梯子爬到房顶查看,见修葺的地方手段高明,几乎跟新盖的差不多。
“老杂毛可绝对没这好心性,就算他愿意赔偿,也绝对是糊弄了事。到底是谁帮忙修的呢?”女童朝工匠们望去。
离未也望了过来,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傻瓜!”女童被一个男子直勾勾的盯着,感觉到不自在,见那男子虽然笑,但却并无恶意,便轻轻啐了一声。
“难道是这个傻瓜帮的忙?”女童聪慧,一眼就看明白了。快速下了梯子,躲回到房间里,闭门不出。
挨到傍晚,竖起耳朵,听到工匠们下工了,女童赶忙准备了一串铜钱,走到外面。见那憨傻之人是最后一个,在自己家门口走一步一徘徊的,顿时掩嘴笑了笑。
见左右的人都已走光,女童这才出来,喊道:“傻瓜,你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嗯!”离未傻傻的笑着,走了过来,看了女童一眼,瞬间就脸红了。
女童见状,聪慧万分,立即就想明白了,便也有些脸红。她拐弯抹角的说道:“昨晚上我家房顶上爬了一只大傻猫,在捣鼓着什么,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有些话,女儿家不好意思直接开口,便只能用这种方式了。
离未挠了挠头,结结巴巴的道:“没有大傻猫吧,是我帮你把房顶修好的!”
“就知道是你,修好了怎么也不来告诉我家里人一声呢。这钱你拿着!”女童将一串铜钱往离未手里塞。
“我……我一时间给忘了!”离未拘束的不接铜钱。
“真是傻瓜,这么大的事你都能忘了,那你忘没忘你娶媳妇了吗?”女童一本正经的问道。
“没忘,我没娶呢!”
女童心下有些欢喜,脑袋低下来,等着离未说点什么。
但离未就是个大木头,呆了好半晌,面红耳赤的没有蹦出来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