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看准势头,拂尘一卷,捆住阴仙的身体。
阴仙挣扎着,力道巨大,一人竟卷不住,眼看着就要挣脱,大师朝前一扑,双手死死的按着阴仙的脑袋。
阴仙大怒,拿脑袋朝大师身上撞,大师的口鼻只一下就被撞的鲜血直流。
我于心不忍,想要上前救他。
大师道:“别管我,快拿聚星境照他,最多不过一刻钟,他就会灰飞烟灭。即便不灰飞烟灭,他的恶行也会通过聚星境上达天听,介时会有人来收拾他!”
阴仙惊恐不已,加重了力道,又朝大师重重的撞过来。
大师把脸一偏,阴仙没撞到,更加的疯狂,身子一扭,将大师压在底下,脑袋再一次撞击过来,这一次避无可避,大师的胸口重重的受了一击。
只见他的心口都瘪了下去,肋骨断裂的声音传入我和江欣的耳朵,我再也忍不住,对江欣道:“你拿着镜子,我去帮大师!”
聚星境跟罗盘一样,都不能直接摆放在地下,因为鬼怪邪气都会被聚拢收入内中,若是严重的话,聚星境就会成为邪器,而丧失了法器的作用。
并且这红薯田是阴仙的地盘,一旦放入地下,他用藤蔓一勾,反倒为他所用,那我们就没有法器对付他了。
江欣一双手只能拿两面镜子,不过她很快就想到了办法,先把两面镜子用绳子分别绑在胸口、腹部,固定死。双手再拿镜子,照着阴仙。
有我的帮忙,阴仙被压制住,聚星境再一照射,阴仙的身子不断的被灼烤,不一会儿就失去了反抗力。
又过了片刻,身形逐渐的消散。他不甘心,怒吼着:“别以为我会永久消失,只要月老一出错,我就还会再生!
还有,那些被牵上黑线的人,没有我亲手解开,她们的姻缘注定这辈子没有好结果!你们放了我,说不定我会改过向善……”
“别听他的,他是负面情绪所衍生的,一点善念也没有。指望他放下屠刀根本不可能!”大师吃力的提醒我和江欣。
听到牵黑线这一词后,我惊诧的问道:“你说的黑线是怎么回事?”
“嘿嘿,放了我,我就告诉你,并帮忙把所有人的黑线解开。”阴仙邪笑道,以为这能够威胁到我。
我大怒,朝他吐了一口唾沫,道:“你不过是一个衍生体,以为你真有多大的本事。去死!”
一刻钟已经到了,阴仙被照的魂飞魄散,彻底消失了。
我出了一身大汗,这厮太厉害了,力气大的叫人恐惧。而大师早就没力气了,躺在地下喘着气,似乎快要死了。
我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很严重,便顾不得歇息,急忙背着他朝医院跑。
大师虚弱的道:“事情还不算完,你们一定要把这片红薯田里的带有阴邪之气的红薯挖出来,我怕阴仙会留一些邪气以此来复生……”
“我知道,我还要找出一个人的尸体呢,你别说话,医院马上就到了。”我焦急的大喊着。
江欣紧紧跟随着,拿着手绢给我擦汗,并说些鼓励的话让大师有求生意志。
终于,医院到了,大师被送进了手术台,几个小时后脱离了危险,心脏没有受损,只是断了许多根肋骨,需要很长时间调养。
我松了一口气,来到病房,问道:“还不知道大师的名讳,我很愿意交你这个朋友。”
“我叫孔智,小兄弟你们呢?”
我们说了一下姓名,客套了一番后,让大师好好休息,这段时间会常来看他。
趁着天还没黑,我和江欣又折回到红薯田里,挖了一通,找到了一颗坏掉的红薯,上面有邪气。
负面情绪是借助红薯为生,有了寄体,才逐渐成型。若是月老庙地下没有残留的红薯,那么负面情绪是不会衍生的如此之快的。
负面情绪衍生出来后,被驱邪的工具一打就会散,再说月老庙很灵验,就说明是存在真神仙,负面情绪也就无从凝聚。
而恰恰是修庙的时候遗留了一些,导致负面情绪附着在有生命力的植物上,又正巧符合月老善木的属性,才导致了其扎根。
经此一事,以后但凡建庙的时候,一定要把地基修好,不能留下任何植物的种子。
把红薯破坏掉,内中的邪气打散,便将衍生体所残留的一点执念彻底消灭了。之后又花了很大的力气找到了一口棺材,里面躺着一具完全腐烂的尸体。
尸体早已经辨认不出模样,也不知道是不是孙明的,且先挖出来,等过几天孙明的父母来了后由她们认尸再做打算。
我说道:“尸体竟然腐烂了,而钱雅之前说尸体保存的好好的。可见是阴仙使尸体没有腐烂。现在阴仙死了,加持在尸体上的效果便消失了。现在的尸体,才应该是本来的模样。”
“离哥哥,我挖到了好多个小泥人!”江欣惊呼道。
我凑过去,看到一对又一对的泥人身上系的都是黑线,疑惑的道:“怪了,怎么都不是红线呢?”
“离哥哥,那阴仙不是说了吗,黑线代表的是坏姻缘,他虽然没有说清楚,但我想,这一定是让夫妻反目成仇的。”江欣举一反三的说道。
“嗯,有道理,他还说黑线只有他一个人能解开,别的人解了无效。既是如此,咱们先不要动,把泥人都收起来,回去后找钱雅,逐一的做实验看效果吧。”我说道。
我拖着棺材,将之暂时寄放在月老庙后的空置小院中。随后跟江欣把一大堆泥人带回去。
钱雅躲在房间里还在发抖,钱母在一旁哄了很久都无效,看到我们回来了,她忐忑的问道:“怎么样了?”
蜘蛛网被修补好,母蜘蛛悄悄的躲在角落里,等待着虫子落网。
网中却不见了公蜘蛛,我问道:“你丈夫呢?”
“它去外面找食物了。”母蜘蛛道。
“哦,我倒是忘了,窗户许久没开,你们在屋子里抓不到东西吃。”看着一尘不染的家中,我把窗户打开,示意蜘蛛可以出去。
母蜘蛛道:“身在网中,静待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