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心儿为了他连命都不要,哼,你给我说说,他到底哪里好来着?”帛辰眉梢微挑,语气略带些许嘲弄。
“懒得跟你说!”云柯有些不耐烦斜睨了他一眼,转头看向波动的江面。
他应该喝了药了吧,应该快要醒了吧,应该…
帛辰对云柯的表现很是不满,浓眉微蹙:“我可是你未来的夫君,有你这样对待丈夫的吗?”
云柯本来就没什么精神,自己种的毒没好,又为了洛亦楚奔波了一日,这会儿实在不想多费口舌面对眼前这个话比什么都多的美男子。
只是冷不防的听到这一句,还是有些被电击了一下的感觉:“你只说要我跟你回赋左,何时说要成你的妻子了?”说着,竟然有些隐隐的火气。
“怎么?做我灵族少主夫人还委屈你了?这么不情愿。”帛辰探头向前,很正式的看着云柯,眼神真挚诚恳。
“
“还是说,你觉得用少主身份换你的情哥哥一条命不值?”
“你骗我?”云柯一听这话,心尖一沉,莫非他给她的并非解药?
帛辰瞪了云柯一眼,自嘲一笑:“堂堂南疆灵族少主,有必要骗你一介女子?”
“那你?”若果他真的骗了她,那她的牺牲岂不毫无意义?
“你以为我会用纯阳之血精心练就多年的血蛊为洛亦楚解毒,就是换你到南疆做客来的?”帛辰端起茶杯,很用心了抿了一口茶道。
“可是…”
“不用可是了,这灵族的少主夫人,你似乎已经逃不掉了,除非…”
“除非什么?”云柯急急追问,她虽然是甘愿来这里的,但是她并没想过要留在这里一辈子啊。
帛辰放下茶盏,探头过来,盯着云柯眼睛道:“除非你还能被他救回去,不过据我所知,心儿和洛亦楚可是青梅竹马,十多年的感情。你分量只怕不及心儿一二吧?”
“
云柯心尖猛地一颤,没想到心儿竟然是…
她竟然现在才知道这个消息,还是从这个外人口中得知。那如果她可以早知道一点,是不是就不用被蛊毒发现,是不是就可以和他好好的了?
可是一切都不会有如果,永远不会。
“你认识心儿?”云柯独自自虐的半响,脑袋里突然有什么思维快速划过,可她却抓不住。最后,她终于拿定帛辰最后这句话,眯着眼疑问。
闻言,帛辰眼睫一颤,目光微微躲闪,他错开云柯带点逼问意思的目光:“认识,勉州第一美女,我堂堂南疆灵族少主,怎么会不认识!”
“当真是这样?”云柯不依不饶的追问,她的感觉告诉她,帛辰和心儿之间,并非他说的这般简单。
帛辰转眸回视云柯,目光已然淡漠从容,却带着戏谑的笑意:“你觉得本少主会告诉你吗?”
云柯一愣,咬住唇再懒得理这人。但她心中却坚定道:会的,我一定会知道你和心儿到底是什么关系。
虽然南疆与勉州毗邻,但是灵族的都城赋左却是在整个南疆版图的南边,靠近宁都幽谷,那个传说中可以化解人心仇怨,修灵的地方。
不过好在都是水路,而恰巧云柯很喜欢水,三天过去也仿若不觉。
这日清晨,她正准备起床,帛辰便在门外喊她,说赋左到了。
她对赋左没有太大兴趣,便懒懒的应了一声,只是在她打开房门,站到甲板上时,便惊呆了。
泛着幽蓝色浅光的河面,折射出湛蓝的天空,那些纯白的云朵闲散而畅快的游移着,时快时慢,好不自在。
河的两边全是柳树,透过树下望去,竟然是成片的花海,美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她乘坐的船就这样,静静的游走在这片美丽的河面上。
她心中多日的不愉快,竟然在这片美丽的风景映入脑中后,一切随风消散,只余下恬静而美好的享受。
“是不是不后悔跟我来了?”
帛辰从船舱走出,看着四周一片绿意盎然的美景,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即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云柯没有回头,却欢快的点了点头:“这里是哪里?这才是季冬,这里怎么会如春天来了一般,生机盎然?”
帛辰幸福的看一眼四周,随即有些傲然的回答:“因为这里是南方,天气自然要不北边暖和,春天来得也早。”
“那这河水呢?怎么会这般漂亮,竟然还发着幽幽蓝光?”云柯很新奇的问。
帛辰自然也不吝啬回答,反而高兴极了:“因为这条河源自宁都幽谷的冰山,这河水里有着这世间至纯至净的灵魅。换句话说,就是这条河,可以净化人心,取出烦恼忧愁,让人也变得至纯至净。”
帛辰突然从云柯站着的地方向着河中倒去,云柯大叫一声小心,话音未散尽,帛辰已经回身站好,手中却多了一个水晶瓶子,里边是泛着幽蓝银光的水。
他将水晶瓶子递给还未恢复平静的云柯:“给你!”
云柯惊慌未定,看着瓶子,指着自己:“给我?”
帛辰将瓶子一抛,转身便走:“这还有别人吗?”
云柯懒懒的看了有点小傲娇的帛辰一眼,拿起被帛辰扔进怀中的水晶瓶细看,瞬间整个心都亮堂干净了。
晶莹透明的水晶瓶中淡蓝色的水,就如同有生命一样,一闪一闪的发着光,像一室萤火,满屋流光。
她用力握住水晶瓶,用心享受着空气中的花香四溢,感受着这世间最纯净的气息。
帛辰抱肩靠在船舱门框上,将云柯莞尔的笑颜尽收眼底,不觉有些出了神,她真是像极了一个人。
勉州,客栈。
“大夫,洛大哥他怎么样了?”阮心儿趴在床边,眼眶微红,语气焦急。
“奇怪,他体内的沉毒居然没了!敢问你们可是给他用过什么特殊的药吗?”一位花甲老人摇着头沉思,如此情况,他毕生从未见过。
“大夫,你是不是弄错了,他这一两日除过喝些你之前开的药,其余什么都未用过呀。”阮心儿也跟着犯了糊涂,难道是她?心中如此想,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的疑惑难解。
“老夫确定不会弄错,他体内的沉毒确实解了!”
“那他具体什么时候能醒来?”一旁的吴紫言上前一步,拉住大夫衣袖激动的追问。解了好,毒解了就好,只可惜,云姐姐不在了。
“你们放心,他的毒既然都解了,醒来也就在这一两个时辰。没什么大碍了。”大夫笑着解释,琢磨着是不是自己的药方起了作用。若真是他药方的作用,那他可就收获大了,他的回去赶快研究研究才行。随即道:“虽然毒是解了,不过这服药还是要按时喝,修复他被沉毒腐蚀的内脏。”
“那就多谢大夫您了!请!”白祁接过药方,有礼的道谢,将大夫送出门去。
回到房中的白祁,看着床上躺着的人的目光中充满担心。那个人用自由换来他安然,不知现在她如何了?
“白大哥,你在想什么呢?”吴紫言见白祁有些走神,出声唤他。
白祁一愣,随即浅笑着摇摇头:“没有,我是在想何时回国。”
“回国,你要走了吗?”吴紫言闻言一怔,突然心口泛酸,勉强压抑着情绪问出来。
白祁淡然一笑:“我本是为你父亲祝寿,如今已耽搁数月,是该回国复命了。”
吴紫言咬唇,低低恩了一声,极不情愿的看着白祁。
白祁一笑,摸了摸她的头:“放心吧,我会再来找你的!”
闻言,吴紫言瞬间精神了起来:“你可要说话算话!”
“恩!”白祁重重的点了点头:“傻丫头!”。
“楚哥哥,你醒了!”,阮心儿的一声轻唤,白祁吴紫言同时回头,果然见洛亦楚醒来了。
阮心儿高兴的扑进洛亦楚怀中,洛亦楚轻轻拍着阮心儿的背,试图将她拉开,却不能,便垂头摸着阮心儿头:“别哭了,我不是好了么!”
“谁让你擅作主张替我逼毒了,你知不知道那样很危险,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怎么办?”
阮心儿在洛亦楚怀中哭的梨花带雨,洛亦楚温柔的笑笑,随即他转眸将在场的所有人看了一遍,随即不经意的向着某处极快的扫了一眼,对着白祁和吴紫言道:“让你们担心了!”
“无妨,没事就好!”白祁依旧很礼貌的说着:“既然你已经没事了,我也该启程回靖国了。”
“这么快?”洛亦楚浓眉微拧,有些淡淡的情绪波动。
“我已出来闲游数月,总该回去露个面才是。”白祁浅淡一笑,看了一眼吴紫言。
洛亦楚将白祁的目光尽收眼中,随即低低道:“你既然心意已决,我也不好勉强。何时启程?”
“明日一早!”
“我送你!”
“不用,你刚醒来,安心养伤,让紫言送我就好。”白祁说着,看了吴紫言一眼。
吴紫言害羞的偏头,看着洛亦楚道:“是呀,洛大哥,你身上的毒刚解,需要多休息,我去送白大哥就好。”
“毒刚解?你们找帛辰要解药了?”闻言,洛亦楚倏地眉峰皱起,深邃的黑眸闪现凌凌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