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没多一会儿,受不了开水蜕皮的张敖就写出了命令,让他驻扎在城外的军队,全部都编入秦军的建制。???w?w?w.
这时,他才见到了王竹。
还是那个大帐!
王竹满面春风的从里面迎了出来,又是握手,又是拥抱:“张将军,寡人刚才去了一趟茅厕,竟然错过了,真是抱歉,他们招待的还算是周到吧。有什么不满意的尽管说出来。”
张敖心想,太周到了,周到的我差点见了阎王。秦国人真不愧是虎狼之国呀。
“大王,大王,您不要这么客气,已经很周到了!”张敖自内心的说。
王竹看张敖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和刚来时的狂妄判若两人,心想,人啊,老实不老实不是性格决定的,而是环境决定的。这环境一变,张敖的整个人就翻天覆地了。张敖的眼神中明显的射出一种狗儿在巴结主人的神色,让王竹有点鄙夷,这种人绝对是朝三暮四,朝秦暮楚的,要不是留着他有用,一刀杀了了事。
“张将军,失礼失礼,寡人这里准备了一些酒菜歌舞,请张将军快快入席,听说张将军是用兵的奇才,寡人求贤若渴,正要请教。”
王竹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宴席也真叫丰盛了,熊掌、鹿茸、人参、乌鸡应有尽有。再看一旁陪酒的几个美人,也是国色天香,笑的张敖的下巴差点没掉在裤裆里。一下子把方才受虐的事儿扔到九霄云外去了。
“多谢大王厚赐,小将铭感于心。”这会儿王竹又像他的再生父母样伟大了。
琼花玉露般的美酒让张敖有点欲罢不能,加上旁边的美人一个劲的劝酒,一会儿就有点喝大了。说了些愿意为秦王效死的豪言壮语。王竹对这种人的醉话通常都是左耳进右耳出的。这都是些放屁的话,根本做不得数,不过趁着他酒醉的时候,沾点便宜倒是可以。
“这两个美人你还喜欢吗?”
“喜欢——喜欢——”张敖的舌头都短了一截。
“那就送给你啦,你们两个记住一定要好好的伺候张将军!”
“是大王,”两位美人也是千恩万谢。说实话,她们不愿意留在王竹身边,因为每个月得到的‘玉露’实在是太少了,有点不够用。到了张敖将军的身边,他的老婆,总没有皇帝多吧,可以多分点玉露来用用。滋补养颜。
张敖这下子是真的想为王竹效忠了,这样爱奖金的老板那个员工能不爱戴。
张敖霍地从地上站起来,拍着胸脯说;“大王这么看得起我张敖,对我恩重如山,我张敖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我这就去命令城内的士兵打开城门。迎接大王,到城内歇马——”
王竹还一个劲的说;“张将军喝多了,这,这恐怕是不合适吧!”
张敖一下子就火了:“莫非大王瞧不起我——从今天开始,我张敖这条命就是大王的了,谁的话在我的耳朵里都不好使,我只听大王的命令。”
你还真是挺讲义气的!
王竹很勉强的说;“既然张将军这样说,寡人要是再不进城,也就是不给你面子了,好吧,就这样吧。我们进城去。”
张敖迷迷糊糊,高兴地不得了;“这就对了,小将带路,大王您请。”
王竹、王贲、王陵、秦矮、秦射当即点起五万精兵,跟着张敖来到城下。虽说张敖喝的面红耳赤,神志不清,可是他的话还是很好使的,城头上的士兵,一听说将军让开门迎接,只用了一两秒钟时间来反应,就坚决执行了这一命令。
进城之后,张敖当着全军的面说道;“我张敖以后就是秦王的人了,你们也跟着秦王吧——”说完了就带着王竹去郡守府。
王竹带了一万人马过去,其余的人在王贲的率领下,没用多长时间,就彻底的收编了城头上面面相觑莫名其妙跟丈二金刚般的一万赵军。
跟着后面的十万秦军,也在桓齮、李信的率领下浩浩荡荡的进入了代郡。附近的县城,在张敖的命令下,全部缴械投降。
被收编的赵军达到六万余。最后经过裁员整编得到精壮兵四万。
张敖醒酒之后,对于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悔不已。不过,也只能像个未出阁就被人骑了的大姑娘一样有泪水往肚子里流,一句不敢说出来。因为他现身边的侍卫都被撤换了,连使唤丫头都不认得。出门出恭都有人询问,回来晚了,还会遭到士兵的斥责。这说明他已经危在旦夕了。
王竹让张敖给项羽写了一封信,说代郡城被韩信攻破,是秦王带兵解围。
这样王竹就能名正言顺的占领代郡了。
项羽军十天后抵达韩国,吕雉封的韩王信,看到项羽大军压境,二话没说,一炮没放,投降了。
项羽沿着韩国边境前进,兵锋抵达邯郸,吕雉不听韩信的计策,以为二十万大军对项羽的十万楚军,必然得胜,强行带兵出邯郸,要和项羽决战。韩信一开始说什么也不去,可是吕雉不是刘邦,为人狠辣,几个眼神下来,把韩信看毛了,去就去吧,大不了一死。韩信知道,现在根本不是跟楚军硬拼的时候,无论是从财力物力军力那个方面讲吕雉军比楚军差了十万八千里有余。
“虽说,楚军只有十万,可是项羽用兵一向主张贵精不贵多,老弱病残只会消耗粮食。打仗的时候长长拉扯后腿。他的十万大军都是久经考验的战士,完全可以以一当十,我军和他硬拼,以项羽的悍勇,一定会溃败的,不如联合齐王,夹击彭城,拖住项羽,我军必胜。”韩信还想来劝劝吕雉。
吕雉根本就听不进去,这些日子来的胜利已经冲昏了她那头很长见识很短的脑袋。
“韩将军一向智谋过人勇武群,怎么现在惧怕起项羽那个有勇无谋的匹夫来,这些天本夫人看着他的所作所为知道他毫无头脑,以你和子房的智慧怎么可能打不赢!”
张良比较温和的说;“项羽自起兵以来,大小几十战,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确是不用以对付。我军最好不要触及他的锋芒!”
韩信厉声道;“项羽虽然在政治上像个白痴,可是用兵非常灵活,指挥若定,熟知兵法。眼下,赵国新破,民心还没有归附,代郡还有秦军作乱,我的意思是退守井陉口,楚军远道而来,费心劳力,非常辛苦,井陉山道路弯曲,行军艰难。楚军运送粮食困难。夫人可以派两万精兵,从小路绕道楚军身后切断项羽大军的粮道,然后把他们包围在井陉山一带的万山丛中让他的精锐骑兵在山道沟壑、险峻峰峦间有力气也使不出来。这样我们就能全胜!夫人,良机莫失!”
“那为什么陈余和赵王歇没有守住井陉口反而被你给杀了呢?”吕雉反问。
“假如陈余采用这条计策,我军肯定会很被动的。”韩信有些结巴。
“这么说,韩将军当初也没有把握取胜,就把我军带入了险地。”吕雉咄咄逼人。
“那倒不是,我是有准备的,可是项羽又不是我!”韩信声音越来越小了。
“方才将军不是说,项羽用兵很灵活吗?假如韩将军自认为比项羽要强,那么我们就更加用不着怕他了。”
韩信心想,我一个人比他强有什么用,整个军队,比起楚军来,差了十万八千里。羊群怎么能跟狼群作战?!
可是他看到吕雉态度坚决,知道再怎么劝解下去也是没用。可他也并不想年纪轻轻还没建功立业就撒手人寰,眼珠子一转就计上心头。
“夫人,假如秦军夹攻我们该怎么办?不如这样,夫人给我三万人马,我去挡住秦军,夫人可令灌婴为大将、子房为次将、陈平为参将出击邯郸,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
吕雉知道他的意思,背地里恨得牙痒痒。韩信,韩信,本夫人早晚跺了你。表面上却微笑着说;“好啊,那就这样办啦!秦军就交给将军啦。不过,三万人马,似乎不用,我这边急需用人,我看给你一万人马行吧?”你不是用兵如神吗?
“多谢夫人!”韩信盘算,自保足够了,秦军想吃掉我韩信,怕没那副好牙口。我不进攻就是了。
韩信这样做也是没办法,他预料到了吕雉必败无疑。他要逃命。
王竹听说吕雉出邯郸迎击楚军,高兴地大叫老天保佑。急忙留下桓齮、袁生在这里佯攻井陉口,配合项羽。自己带着主力军团,扑向燕国。当时的燕国辖地三郡,包括上谷、渔阳、右北平。而新封的辽东王韩广,只有辽西和辽东两个郡。这五郡合起来就是秦国统一之前的燕地。
王竹帅军由代郡直入燕国,两日之内就抵达了燕国的上谷郡。上谷郡的郡守,是原赵王武臣的大将——李良。
先不说王竹如何修理李良,攻入上谷,先说吕雉迎击彪悍的楚军。
吕雉的点子有点背。她和楚军所遭遇的地点很不吉利。
楚军从韩国入境,吕雉从邯郸迎敌,双方做相对运动,两天之后,在‘长平’遭遇。
就是当年赵括被白起围困的长平。四十万赵军被坑杀的长平。
恐怖的长平,血腥的长平。恶鬼哀号的长平,怨气凝结寸草不生的长平。
六月,盛夏!
长平山区骄阳似火。无边的田野被烤的烘烘直响,半枯半焦的庄稼像被火燎一般。路变的精瘦。
整座大山像块火石,随时都有可能冒出火来。
吕雉率领二十四五万兵马,红旗猎猎,遮天蔽日,车毂声声,震天动地。一路浩荡,向前挺进。
项羽从没把吕雉这个女流之辈放在眼中,那个钻裤裆的韩信,和勾引大嫂的无耻之徒陈平就更加的令他恶心,只有张良在他心目中还算个人物。最起码这小子勇气可嘉,敢于去刺杀秦始皇。所以,楚军出了彭城到现在都没有正式的休整,进入长平后有些人困马乏了。
楚军进入山区。
丽日悬空,万里碧云,远处的山丘被行进中的大军惊吓的爆出一片鸟鸣。青灰色的山崖缺少植被,光秃秃的,乱剑插空般突兀的耸立着。唯有山涧处树木繁茂,溪水叮咚。举头看去犹如坐井观天,整个人像是被困在敞开盖子的坛子里,说话瓮声瓮气的有回音。
范增心里一阵怵。这可是四十万赵军的葬身之地,千万不可轻视。
“霸王,这里地势险要,我能去而敌不能来,正好安营扎寨休息几天,让士兵们有了精神在前进!”
项羽于兵法上的确不是个白痴,他深知强弩之末不能穿芦篙的事实。尤其是这里的地形非常之险要,野草及膝,树高林密,最容易隐藏下伏兵,大意不得。
“传令安营扎寨,派出探子,看看虚实!”
范增选了一块背山面水的开阔地下寨,后面就是通衢大路,随时可以撤走,前面山峰矗立,非常险峻,防止敌人偷袭。木寨,在十万将士的努力下,不一会儿就初具规模了。寨珊设二门,每个寨门,竖立箭楼两座,派人巡哨。
范增、项羽、屠刚丘、项声、龙且正在巡视军营,忽然有人报告,说大司马周殷从六安返回。
项羽急忙召见。
周殷拉着脸走过来,单膝跪地:“参见霸王——”
项羽劈头就问;“英布呢?他的军队怎么没有过来!”
周殷满肚子的不满,冷哼道;“九江王病了,来不了。”
英布让周殷替他请假,还拿了一封亲笔书写的假条。周殷交给了项羽。
项羽瞪眼道;“真的假的?”
周殷叹了口气,没说话。
“这个黑脸汉,竟然托病不出!”项羽把英布的假条扔的老远。
范增急忙劝阻;“兴许他是真的病了,霸王请息怒,英布在九江也不是一件坏事,最起码,可以防备齐国田广的进攻。”
一提起田广,满肚子火气的项羽想起来了败逃回来的齐王和济北王:“告诉田都和田安,让他们去打头阵,要是在战败,小心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