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英明。”孟衍立即跪了下来,声音清朗,恭谨叩拜。
“陛下英明。”众官员闻言,一个个都情不自禁的,跟着跪了下去。当然,得除丞相楼曦。因为此刻,众人皆跪,唯他独站。没办法,谁让楼曦的后台,是陛下。
这独有的特殊待遇,不是谁都能轻易享受的。
“爱卿这是做甚,都起吧!”东方钰随意的摆了摆手,面无表情,此刻,似乎仍旧处于气愤的状态。
“谢陛下。”众大臣,被此事一闹,一个个的变得胆战心惊,战战克克。起身后,一个个看向孟衍的眼神,似乎带夹带了一丝讨好。
毕竟,如今的孟衍,虽官位仍旧三品,可他手上,却握着每一个大臣的生杀大全。得罪了孟衍,也就等于自寻死路。
想想,人活着,谁会嫌自己的命长。
这一政策的实行,其实,某些聪明的官员,也不难猜出,这其实,就是陛下准备肃清朝堂的开始,所有妨碍陛下,藐视皇威的人,都会借此斩草除根。
“哪位爱卿,还有要事禀报。”东方钰从殿前,优雅从容的走了下来。此刻,他的心情,似乎逐渐缓和了些。
众大臣闻言,皆躬身行礼道:“臣等无事禀告。”
东方钰自大殿中央缓步穿梭,眼角带着一抹,令人费解的笑意道:“既然众爱卿,已无要事,那么孤倒想请教韩爱卿,一件私事。”
东方钰的话一出,满朝文武所有的视线,都齐刷刷的投向一位,四十来岁,身材挺拔,样貌俊郎的男子。
“陛下请问。”眼看着陛下优雅的迈至自己面前,韩国公也是一头雾水,幽深的眼眸里,泛着浓浓的困惑。
“孤听闻韩爱卿,膝下有一庶女,名唤子鱼,生得晶莹剔透,貌美如花,不知坊间传闻,可否属实。”
“这,这。”韩国公犹豫了一下,老脸涨得通红:“回禀陛下,传闻不假,可小女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死了。”
“楼爱卿,也这么认为吗?”东方钰忽然转头问向楼曦,惹得一众大臣十分费解不安。而这其中,最坎特不安的,要属韩国公。
在朝堂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凭着他对陛下的了解,他想,陛下此时提及此事,必定是听了什么风声。
楼曦郁闷,怎么什么事,都非要拉上他。可是,郁闷归郁闷,东方钰让他唱的戏,他还得唱下去。
楼曦唇角微扬,拱手笑道:“回禀陛下,微臣不这么认为。”不这么认为,那是指韩国公,在欺骗陛下吗?
楼曦的一句话,在这个朝堂,又是掀起了一阵风浪。众大臣,不乏有心虚的,有看热闹的。亦,不乏有从容不迫,无愧于心的。
“哦,有趣,楼爱卿不妨说来,与众大臣听听。”东方钰眼角,划过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是陛下。”楼曦淡淡的,瞅了一眼韩国公,仿佛无意一般,缓缓叙说道:“微臣听闻,国公府庶女韩子鱼,因容貌出色,被长姐韩子诺嫉妒,陷害致死。韩国公怕这闹剧,影响了嫡女名声,不惜吩咐下人,一卷破草席,将其弃于城郊乱葬岗。”
听完楼曦的话,韩国公没有做任何的辩驳,而是立马跪地,向东方钰请罪道:“微臣自知有罪,恳求陛下责罚。”
“你确实有罪。”东方钰的脸上,刹那间冷意翩飞道:“偏坦嫡女,随意践踏庶女性命,藐视孤之圣命。”
“韩孝全,你就算有一千颗脑袋,也不够孤砍。”
“陛下息怒。”一众大臣,被东方钰的怒意,吓得纷纷跪下请罪。
“臣有罪,任凭陛下处置。”韩国公微微抬头,一副傲骨铮铮的模样道:“但,臣的家人无辜,望陛下饶其一死。”
“无辜。”东方钰冷冷一笑,怒声质问道:“韩子诺,因私心嫉妒,残害其胞妹性命,这叫无辜。”
“国公府众人,眼看韩子鱼惨死,无一人伸出援助之手,这也叫无辜。”
“陛下恕罪。”陛下若诚心要他韩家灭门,他多说无意。
“陛下,好在,韩姑娘是个有福之人,如今虽已失忆,却得以保全性命。”
“如若,韩国公等人能够诚心认错,取得韩姑娘原谅,也未必不是赎罪的最佳方法。”楼曦适时的插话,建议道。
东方钰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还是楼爱卿的话,甚得孤心。”
“谢陛下抬爱。”楼曦拱手恭敬回道。
“微臣叩谢陛下,不杀之恩。”韩国公连续磕了三个头,感激零涕。
“你们韩家的生死抉择权,孤交给韩三姑娘,若她原谅你们,肯回到国公府,你们韩家的待遇,便一切照旧。”
“反之,便是满门处死,以儆效尤。”
“当然,孤还是希望你能活着。”东方钰忽然伸手,将韩国公扶起来,继续说道:“如若韩三姑娘,能原谅你们,你们必要将她如珍珠般,呵护手心,以补偿她多年来所受的苦。”东方钰难得轻声细语。
一众大臣,闻言,不免有些大跌眼镜。陛下,这是终于对女人,感兴趣了吗?
“微臣明白。”东方钰突来的举动,让韩国公似乎从地狱,一下子又回到了天堂。
韩子鱼,那个貌美,乖巧,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他却从不放置心上的女儿。如今,没想到,却手握他们韩府,所有人的生死大权。
他想不明白,他的那个女儿,从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又是如何让这个,冷酷无情的帝王,如此的放置心上。
虽然只是了了几句,可是,同样身为男人,他很明白,他的那个女儿,在陛下心底,有着一定的地位。
“明白就好。”东方钰拍了拍韩国公的肩膀,意味深长。
卫府
卫昭君一早清醒后,就一直傻傻的坐着,对着床头的那个,红色药瓶子发呆。
这到底是谁送的,是楼曦,还是师哥。
“昭君,昭君。”素心见昭君,对着那个红色药瓶子,已经发了一个早上的呆,终于忍不住唤道。
“啊!”昭君终于清醒过来,尴尬的咳嗽一声,轻笑着问道:“素心,你叫我什么事。”
“昭君,我看你一个早上,都保持一个动作,我怕你,是傻了,所以想着,要赶紧给你唤魂。”素心眨眨眼,打趣道。
“素心,你知道这瓶药,是什么药吗,为什么它会这么神奇,我昨夜不过晕了一下,一觉醒来,身上的疤痕,竟然全部消失不见。”
素心接过药瓶,放置在鼻子前,轻轻嗅了嗅,忽然一笑道:“昭君,你真是好福气。”
“什么意思。”昭君疑惑的看着素心,素心的话,怎么说的她稀里糊涂的。
“这瓶药,定是楼相大人的。”素心斩钉截铁道。
“素心,为什么?”昭君仍旧疑惑,什么时候,她竟然变得这么笨了。
“昭君,你别急,我慢慢对你说来。”素心靠着昭君身旁,坐了下来,缓缓道:“这瓶药,名唤浣肌散,是我朝国师,亲自炼制的,整个东秦国,乃至整个五州大陆,都只有两瓶。”
“两瓶。”卫昭君惊呼一声,有些不可置信,这么稀有,楼曦竟然轻而易举的给了她。
“因为炼制这药丸的药材,极其稀有,国师,也是费劲几年时光,才炼制成了这两瓶进献给陛下,而陛下当日,就将其中一瓶御赐给了楼相。”素心说的津津有味。
“陛下,对楼曦,可是十分的关心。”民间的谣言,她不是没有听过,只是她不相信而已。
“陛下和楼相,私底下,是很要好的兄弟,他们都很关心彼此的。”素心十分愉悦的点点头。
“素心,只是兄弟,仅此而已,对吧。”昭君可能还不知道,自己说这话的时候,乏着一股浓浓的醋意。
“当然了,昭君,你不会相信了,那些谣言吧。”素心笑的一脸暧昧,昭君的醋劲还挺大了。
“没有啊。”昭君说的有些底气不足,明眼人一看,就明白昭君的话,是口不应心。
素心暧昧的看着卫昭君,嘴角微微翘起:“昭君,你知不知道,你此时的表情,很是怪异。”
“有吗?”卫昭君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为什么她觉得此刻的素心,是如此的咄咄逼人。
“没有,没有,是我想多了。”素心笑的意味深长,素心想:唉,昭君怎么和姑娘一样,明明就是喜欢,却永远看不清自己的心,即便看清了,又不愿承认。
“素心,子鱼现在在哪?”昭君故意转移话题,睁着迷茫的大眼,看着素心,她真的不想和素心继续这个话题了。
一想到她可能真的喜欢上了楼曦,她就觉的头好大,不知道自己该开心,还是该难过,反正,她现在的情绪就是很复杂,说不清,道不明的。
“姑娘啊。”素心状似思考了会,笑眯眯的一脸羡慕道:“姑娘和皓月楼的姐妹,今天去踏青了。”
“什么?”昭君大吼了一声:“怎么都不叫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