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雀见状心中大喜,这样已经成功了一半了,只要抵挡住怨气里的执念,然后吸收怨气中的能量,女鬼就能蜕变成鬼王。此时,她已经保持了清明,可体内的怨气还需要压制,于是,鬼雀抓了一把朱砂,围着火焰,丢过去。
轰轰轰!火焰爆出一仗高,将女鬼彻底吞噬了。这些火焰非常厉害,能压制怨气,但同样也会给她带来痛苦。毕竟她也是鬼。女鬼的惨叫声越来越大,说明怨气被压制的越厉害。
鬼雀准备趁热打铁,咬咬牙,将一只手掌划破,将鲜血淋漓在火焰中。火势更加凶狠了,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女鬼的惨叫声达到了一个高度,然后突然收住,变得的毫无声息。火焰开始退却了,火焰之内的女鬼,由原先的坐地,变成了站立姿势。浑身光芒灿烂,冰蓝色竟然转变成了暗金色。
暗金色的战甲,长弓,以及眼眸。并且浑身的气势,如山如岳,呼吸间,周遭气浪翻滚。
鬼雀对女鬼说道:“距离鬼王的等级,我们还差一步。”
女鬼没有说话,只是足尖一点地,整个人好似棉絮般飘荡起来。下一秒,女鬼张开了嘴巴,一朵黑色的莲花从中飘荡出来。莲花在空中滴溜溜一转,从中散发出一股非常强大的气息,然后缓缓落在地面。
但女鬼暗金色的眼睛中生出了一些恐慌,鬼雀大叫:“不好!”话音刚落,鬼雀便拉着大家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栖凤山老鬼洞,随之而来的,还有那个女鬼,等出了老鬼洞,山风料峭,叫所有人精神一震,鬼雀依旧在招呼大家逃跑,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现在两条腿都快麻了。但那个女鬼却没有叫大家休息的意思,径直跑出了二里地,突然,耳轮中就听轰隆一声。空中猛地出现了一道旱天雷,正好击中了崖坪。一时间烟尘四起,足足一间房子大小的巨石坠落悬崖。脚下的大地都颤抖起来,好像要世界末日了。
周一帆惊叫:“这是天雷!但无缘无故的怎么会劈下天雷?”
唐鲤想到了女鬼吐出来的那朵黑色莲花。可能就是这朵莲花吸引了天雷。
就在这时,鬼雀开口道:“幽冥拜骨地的怨气太大,所以我刚刚施展炼鬼术的时候,出现了一些差池,这个女鬼现在已经是一只鬼王了!”
“什么?鬼王?”周一帆难以置信道。
鬼雀点头:“你们可以称呼她幽寒鬼王。”
鬼雀话音刚落,就见女鬼已经从背上取下了那张暗金色的长弓,一只手搭弦,弓身逐渐饱满的同时,一支暗金色的箭矢逐渐幻化出来,正好挂在弓弦上。女鬼猛地一松手,暗金色的箭矢嗖一下飞射出去,尾端甚至出现了肉眼可见的湍流。空中划出了金色的轨迹,箭矢好似一条金色的长龙,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插在了栖凤山的山腰。
轰!半山腰出现了一个直径一米的深坑,山体颤抖起来。紧接着,一层暗金色的寒冰,以深坑为中心,四下蔓延,飞快的生长,眨眼间,就包裹住了半个山头。可这是,就听咔嚓声传来,寒冰上出现了一道道口子,这些口子像蛛网一样分散,龟裂。最终栖凤山的山头竟然如同昙花一样绽开,山体崩塌,巨石好像豆腐块一样,疯狂滚落。一箭崩塌了一座山头,而女鬼自始至终都没有眨动眼睛。
一箭击碎了山头,宛如神迹,几乎是不可想象的。即便大家提前都做了心里准备,但也有些反应不过来了,这时候,栖凤山安静下来,但尘烟依旧宣扬,众人脚下的土地也停止了颤抖,可大家都内心还在哆嗦。
女鬼重新背上了长弓,对鬼雀深深的鞠了一躬,道:“多谢鬼雀前辈再造之恩,以后这里便由我来守护,誓必保一方百姓平安。”
鬼雀点点头:“修习鬼道虽难,但好过做生生世世的孤魂野鬼!”
至此,栖凤山老鬼洞便多了一位护法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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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大家整装待发,毕竟该办的事也办了,眼下还是继续找林夕要紧,总在这里呆着,也不是个办法,于是唐鲤一行与鬼雀,银混儿,燕子道别之后,便匆匆上路了,周一帆原本是要回去的,毕竟师父交给他的事情全部办完了,只是这货在深山里呆了二十多年,难得出来一次,说什么也不想这么快回去。
苏禾拍拍周一帆的肩膀说道:“你确定要跟我们一起北上?以后的路会越来越凶险的!”
周一帆急道:“哎呀,你说话咋这么见外,咱们好歹也是生里死里混在一起,过命的交情,我这叫舍命陪君子好不好!”
唐鲤笑道:“哎呀,兄弟!苏禾刚是在跟你开玩笑呢,有你这句话,那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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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唐鲤一行刚走到村口的时候,一颗歪脖子树突然晃动起来,然后毫无征兆的从中这段,轰的一下横在了路中央。无奈,只能绕行,他们绕过了眼前的这棵断树,继续前行,等翻过几道山梁,就来到了三河村,也就是之前鬼雀居住的村子,接着又走了很多山路,就从大山里钻出来了。中午的时候,唐鲤他们终于坐车回到了登封市,这次买的也是长途汽车票,因为火车那档子事在大家心里都留下了疙瘩,生怕再招来麻烦。不过这么久了,也没听到什么风声,长路漫漫,大家一开始都闲聊聊两句,然后就各自养精蓄锐了。
等离开登封之后,大家又开始倒车,不知为什么北方的初春,比南方还要暖和,但是空气却很硬,没有南方温柔。两天后,唐鲤接到了田鸡的电话,说唐院长要见他们。唐鲤与田鸡继续保持联系,然后交代了见面地点。一路打车,唐鲤他们进了一个小胡同,来到一栋独门小院面前。一开始唐鲤不懂,后来元初跟唐鲤解释,这是清末盐商的四合院,一般人都住不上这种地方,有的甚至成了文物。唐鲤伸手敲门,发现在门楼上,有两个东西在动,细一看,正是两个活动的电子眼。里面的人,应该看到了唐鲤一行,别看小院不起眼,戒备是非常森严的。不多时,门户打开,田鸡走了出来。
唐鲤见到田鸡差点泪奔:“田鸡!你没事吧,你不知道艾伦那家伙……”
田鸡道:“咋啦,咋啦,怎么几天不见,就突然变成玻璃心了?”
唐鲤呵斥道:“你妹的,艾伦那个杂碎夺了张三的舍,刘菲菲也是她杀的!”
田鸡恨恨道:“嗯,这些我们都知道了,张教官与刘教官一定不会白死的!唐院长在里面等你们,一起先进去吧。”
JK官方灵能组织,分为十几个小组,各司其职,各种关系错综复杂,形成了一张巨大的天网。等唐鲤推门进入后,才发现院子中别有洞天,载着树木花草,也有练功场,两排架子上,插着刀枪剑戟。等拐了几道弯,穿过拱门,就来到了第二层院子,这是七间北房,东西各三间配房,藏风聚水,非常靠谱。田鸡将他们领到了北房门口,敲了敲门。
这时候里面传来一句话:“进来。”
唐鲤小心翼翼的推门进入,只见屋里烟雾缭绕,提鼻子一闻,是檀香的味道。檀香是安神的。只是此时的唐院长,神情憔悴,还坐在一张轮椅上,腿间盖着厚厚的毯子,手里捧着一杯热茶。唐院长见大家进门,就放下了茶杯,转动着轮椅行了过来。
“元初,当初你请跟JK请长假,我还想不明白为什么,原来你是一路上充当护花使者啊!”唐院长笑眯眯道。
“花?什么花?”元初说着指着唐鲤说道:“哦,唐院长你是再说她啊!我可没把她当花。”
唐鲤不满道:“嗯,元大博士说的对,我不是花,顶多就算根狗尾巴草!行了吧!”
“狗尾巴草好啊,生命力杠杠的,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田鸡说着看向一旁的苏禾道:“我说的没错吧?小哥哥。”
苏禾点头道:“嗯,有道理。”
唐鲤正准备反驳,就听元初开口问唐院长道:“院长,你这腿?”
唐院长仰头看着众人,嘴角挂着笑容,还是一如既往的慈祥:“受了一些伤,养几个月就能痊愈。”
元初“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唐鲤继续追问道:“那究竟是谁伤的你的腿?”
唐院长蹙起了眉头说了两个字:“飞僵。”
唐鲤突然想到,这段日子,JK抽调了特别行动小组一直在追踪飞僵的下落,从南方一直追杀到了北方。飞僵的实力毋庸置疑,即便是诡灵教主炼制出的二手飞僵,也相当了得,所以唐院长受了伤倒在情理之内。
“是追杀最后一只飞僵时,受的伤吗?”唐鲤问道。
田鸡说道:“我们特别行动组总共斩杀了五只飞僵,在对付最后一只飞僵的时候,因为一个疏忽,唐院长的双腿溅上了飞僵的毒血,腐蚀了血肉,幸亏治疗的及时,不过......”
“不过什么?”唐鲤问道。
“不过,尸毒入侵,唐院长现在的精神大不如从前,灵能修为也受到了一定的损伤。”
唐鲤看向唐院长,难怪他的样子这么低沉,原来是中毒了。可唐院长属于异人界顶尖的高手,难道,就没办法对付尸毒吗?不知为什么,唐鲤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就问:“飞僵的尸毒很难解吗?连JK都没有办法?“
唐院长摇头道:“我所能做的就是控制尸毒,避免扩散。”
“唐院长是被人算计了!”田鸡脱口而出的。
“可是,唐院长这么高的灵能,谁能算计他?”唐鲤不可思议道。
唐鲤真有些晕了,绕来绕去,怎么越听越糊涂,最后唐鲤不耐烦道:“不是,我说唐院长,您能不能把前前后后的事情,给我们仔细讲一遍,慢点儿讲,讲清楚点。”
唐院长犹豫了一会儿,点头说好,然后招呼其他人落座,这是唐院长了看见了周一帆与九九,问他俩是谁。
唐鲤赶紧介绍道:“唐院长,我正式跟你介绍,这位是唐九夏,也就是当初的X型生物,只不过这两年出了点小状况,所以长的有些着急。”
唐院长不可思议的看着九九:“什么?她是X?”
唐鲤认真道:“如假包换!”
唐院长沉思了片刻,唐鲤将周一帆拽到唐院长面前,道:“这个瘦高个,名字周一帆,叫这小子跟JK也有渊源,他师父云中镜张天顺,原先就是JK的人。”
唐院长讶然道:“你是张天顺的徒弟?”
周一帆有些拘谨,站起来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唐院长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说道:“想当年,张天顺也是被飞僵所伤,是JK对不住他。没想到他的徒弟都这么大了!”
周一帆眼圈儿红了,说道:“有您这句话,我师父他老人家这么些年也值了!”
唐院长继续对周一帆说道:“你师父现在过的怎么样啊?”
周一帆说道:“除了行动不变,不耽误吃喝。”
唐院长放了心,道:“说起来,我还欠你师父一个人情。”
这发自肺腑的话说完,周一帆经没有那么拘谨了,看着唐院长,就跟看待一个本家长辈似的。唐鲤却很着急,想知道JK追杀飞僵的经过,但她又不敢催促。
谁知唐院长却意味深长的继续对周一帆道:“你师父有没有跟你讲过,他是怎么受的伤?”
周一帆点头:“那当然讲过,他是被飞僵给袭击了,但飞僵也被JK的人灭了。”
唐院长摇摇头:“这就是JK对不起他的地方,当初为了叫他解恨,我才这么说的,其实飞僵没有被灭,而是逃了!
”跑了?”
所有人都惊讶起来,一只飞僵而已,JK这么多人,还叫它给跑了。唐院长或许看透了大家的心思,就说道:“当年可不是一只飞僵体啊,并且我们也不知道那是飞僵,一下打了我们个措手不及。并且这事儿还跟中原十虎有关系。”
唐鲤一行纷纷对视一眼,感觉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她知道中原十虎炸碎了监狱,但怎么又跟飞僵扯上瓜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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