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两人走远了,他们口中的大师应该就是残袍了。残袍用一些小伎俩震慑人心,又用钱收买人心,叫这些朴实的村民配合他摆阵。什么狗屁增加阳寿,这都是噱头,他向天借命才是真的。
元初道:“看来今晚残袍就要动手了”
苏禾道:“万一,阻止,不了呢?”
唐鲤喝道:“乌鸦嘴,上次九九一刀劈了他少说几百年阳寿,这次肯定能把他灭了。”
苏禾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如果我们万一,失手,整个白村寨,就完蛋了,不如先来个釜底抽薪,叫这些,村民别上当,他们如果不配合,残袍不也,没辙?”
唐鲤苦笑道:“这个办法听上去很好,但根本不现实。残袍已经得到了村民的信赖,并且村民们还拿了钱,许诺了阳寿,这是多大的恩惠?就凭我们的三言两语根本说不动人家,搞不好还得打草惊蛇。依我看,继续实施原计划,就在山上等着,借命的阵法很大,一旦施展根本瞒不住人,我们就在残袍施法的关键时刻出击,一下子就能重创他。”
苏禾点点头:“那咱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会儿吧,灌木丛扎屁股。”
-
几个人靠着一棵香樟树闭目养神,不知不觉天色暗淡了,山风料峭,唐鲤紧了紧领口,也精神了很多,但是往山下一看,发现在村子东面的开阔地上,已经有很多村民在忙碌了。这应该都是白村寨的村民,不过他们的行为很怪异,有人挖坑,有人埋木桩。这些木桩都有小碗粗细,三米多高,顶端还挂着一盏白灯笼,灯笼上画了一道符。
“他们这是干嘛呢?”唐鲤道。
元初打量了一会儿,低沉道:“这是游龙借命阵,要按照特定的方位,打七七四十九根木桩,残袍会在木桩当中作法。想不到这个残袍将异人禁术学了个遍呀!”
“那还等什么呀,下山。”唐鲤道。
元初拉住唐鲤道:“等等,下面都是村民,你下去不是找死么。等阵法摆好,残袍进入状态再说。”
就这样,唐鲤眼睁睁的看着白村寨的村民,摆好了游龙借命阵,他们这不是增加阳寿啊,而是自挖坟墓啊。晚上,村民门陆陆续续回家,只有四十九个白灯笼若隐若现。
这时候,一道矫健的身影出现了,他飞快的钻进了木桩里,四十九根木桩排列开来,范围足有百米,一个人进去,说不见就不见了。唐鲤的手心都出汗了,而元初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九九一个劲儿的问什么时候下去,可是谁也没有理她。接近十一点的时候,那四十九盏白灯笼,忽然冒出了一缕缕血色的火苗,看着非常诡异妖艳,元初瞳孔一缩:“阵法要启动了。“
-
四人一路小跑着下山,此时的北风更冷了,他们摸着黑冲向那四十九盏白色灯笼,走在劲风中,灯笼疯狂摇摆,里面血色火苗,就跟一团团幽灵似的。现在残袍躲进了木桩里,想要到他必须进去,可这样一来,务必会打草惊蛇的。
元初转身对九九说道:“一会进入木桩,你掌心火烧了它们。”
九九连忙点点头:“保证完成任务!”
唐鲤眼睛一亮,这火攻的法子真是万能的,九九的掌心火唐鲤也见识过几次,确实厉害!
不多时四个人已经来到木桩附近,九九道:“妈妈,元初爸爸,苏禾叔叔,你们离我远点!”
话音刚落,就见九九的两只手掌心就升腾起两串火球,九九将火球猛的掷进木桩,霎时间,冲天火光而起,只听木桩中传出一声惨叫。
“是残袍的声音。”唐鲤兴奋道:“九九破了他的阵法!”
半晌,也没见有人影从木桩里出来,苏禾不解道:“九九的火力,很强,可是残袍就叫唤了一嗓子,然后,就销声匿迹了,他,不跑出来,怎么还,呆在里面,即便烧不死,也被烟熏死了。“
唐鲤心中也是一阵狐疑,按理说,残袍的阵法已怕了而不动如山,难道在火海里面等死?
此时,九九发出一声爆喝,火海中噼里啪啦作响,那些燃烧的木桩,都齐齐倒下去,应该是被斩断了。
“不好!九九跟残袍打起来了,我擦,这老东西竟然还有战斗力!”唐鲤焦急道。
此时的九九已经变成红衣战魁的模样,按理说她此时的能量等级少说已达砗磲大圆满之境,六界之中已难逢敌手,怪不得当年连蚩尤与夸父的联军都能被她团灭,不过令唐鲤不解的是,既然阵法已经遭到破坏,光是反噬都能要他半条命,难道残袍又施展了什么逆天术法?残袍一边借命,一边逆天,他还能有什么手段,估计一会儿来到旱天雷就能劈死他。
唐鲤正寻想着呢,九九突然从火海中弹了出来,她的胳膊颤抖着,一只手捂着胸口倒退,当倒退到唐鲤身边后,唐鲤赫然发现她胸前的血色战甲上,有多出损伤,还嗤嗤冒着白烟,看到这一幕,唐鲤心疼的要命,立即就要冲进去找残袍拼命。谁知九九一把拉住唐鲤,说道:“不止残袍一个人,里面还有一个帮手。“
什么?
还有帮手?
但刚才在山上的时候,分明只看到一条黑影钻进了木桩呀。
元初严肃道:“可能我们都想错了,其实残袍一直都在阵法里面,那条钻进去的黑影才是他的帮手。“
元初九九道:“你身上的伤……”
九九正色道::“我的伤没事,休息一会就好,要不是本座被封印在盲山一万年,就凭这几个区区凡夫又岂是我的对手!”
唐鲤不可思议的看向九九:“你不是九九!你是……”
没等九九说话,元初抢先一步走到九九面前,眼中金光闪过,九九立即昏睡了过去。
元初对苏禾道:“保护好九九。”
唐鲤焦急道:“九九是被,是被旱魃夺去了意识?”
元初安慰道:“她们现在是共同体,只有在极度危险的情况下,旱魃才会被唤醒,所以你不用担心,总有一天我会给你一个完整的九九。”
此刻,大片燃烧着火焰的木桩冲唐鲤飞射出来,打着滚儿,火焰呼呼作响,一股热浪铺面而来。元初连忙推开唐鲤,这要是擦上一星半点,他们几个都得被烧伤。
这时两条人影从火海中一前一后的走了出来,前面的是一个精瘦的老头,跟竹竿一样,显得身上的衣服很宽大,但是他脸很恐怖,到处都是细小的刀疤,被毁了容,可那双眼睛唰唰冒着精光,跟饿狼一样。在这个人身后,跟着一个邋遢道人,正是残袍。但是这个老东西跟之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已经是老态龙钟的模样了,难怪他这么着急借命,如果再耽误,恐怕只能入土为安了。残袍道人看到元初和唐鲤,几乎气炸了肺,他的每一步计划失败都是拜眼前人所赐,如今借命不成,恐怕真的没几天的活路了。
“你别忘了,是我当年解了你的封印,你才有今天!”残袍冲着元初大吼:“你说过你可以帮我成为人间界最强的异能行者!”
元初冷冷道:“我不喜欢被要挟。无论是谁!”
残袍点点头,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好,很好,你别忘了,你的元神至今无法合一,是谁的原因,你今天竟然还帮着她?唐天翎的后人!”
残袍道人指向唐鲤,突然狂笑道:“小姑娘,你还不知道吧,你身边的这位,其实就是……”
话音未落,残袍道人已经被元初眼中射出的一数道金光斩成了一堆碎尸。
唐鲤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她不明白为什么元初明明可以很轻松的杀了残袍,却任凭他害死了那么多人!
而苏禾此时正在一个隐蔽的灌木丛中给九九进行着治愈系魔法,他不时看着前方的战况,根本听不清他们再说什么,也是急的满头大汗。
这时,残袍尸骸旁的老者向前踏出一步,甚至感觉大地都颤抖了一下。
“残袍你活了上千年,知足吧,剩下的交给我吧,正好我跟这个女娃娃之间也有一些恩怨。”老头说道。
“你放屁!我多大岁数,你多大岁数!我们素未平生,哪里来的恩怨?”唐鲤嗤笑一声。
老头咧嘴,露出了一嘴的黑牙,怪笑:“女娃娃,我们的确是素未平生,但这恩怨可大了去了。你的太爷爷杀我门中弟子,难道这还不算血海深仇!”
唐鲤倒吸了一口凉气,真是他娘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一百年不晚啊。
元初冷冷道:“你是陈玄。”
老头嘿嘿笑道:“不错,我就是陈玄,异人界血衣门长老。”
“血衣门?什么鬼”唐鲤问道。
元初道:“据说百年前,异人界有一股势力崛起,他们多行不义,扰乱异人界的秩序,被群起而攻之了,那场战斗中,血衣门诸多高手死在了你太爷爷的轮回刀下,其中就有血衣门门主,至于这个陈玄,后来遁入了山林,血衣门也就从在异人界销声匿迹。”
唐鲤努道:“我擦!你个臭不要脸的,还什么血衣门长老,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鸟,我太爷爷当年叫替天行道!”
“当年就是以唐天翎为首发起的进攻,如今真是新仇旧恨一把抓,趁着今日来个了断吧。”陈玄怪笑,但眼中尽显疯狂。
话音未落,他身子一晃,如同闪电般的冲唐鲤袭来,最难以置信的是,他人在途中,竟以自身化作八道身影,唐鲤看着眼前八个一模一样的陈玄,根本不知道哪一个才是本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