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鲤不断的用沙子堆砌起来形状,然后毁掉,然后再建,心里的焦躁倒是减轻了一点,偶尔看九九笑的特别开心,也忍不住跟着傻笑,正撞上元初抬头看着她的目光,他冲唐鲤招招手:“下来啊!”
“开玩笑呢你!我又不能游泳!”
“过来!”
唐鲤穿着拖鞋吧嗒吧嗒踩着水走到浅水处:“干嘛啊你!诚心馋我是吧?”
元初把九九递给我,小丫头肥嘟嘟的,很滑,元初牵起唐鲤的另一只手:“蹚水走走没事的。”
阳光斜射到海面上,反射着如玉一样的光芒,唐鲤戴着大宽檐的太阳帽,抱着九九,踢着水沿着海边走去,海风微凉,而他的手却很热。
“喜欢海吗?”
“嗯?喜欢啊,山啊,海啊,我都喜欢,感觉很辽阔。”我说。
“我只喜欢海。”元初说道。
“我记着呢,你打小就喜欢一个人跑到海边玩。”唐鲤笑了:“海是蓝色的嘛,你这家伙无药可救的蓝色癖。”
元初眺望着远方,似乎在估算什么:“你很了解我嘛。”
“哈哈,什么怪问题,我不了解你还有谁了解你?”唐鲤低头看着清浅的波浪拍打着小腿:“咱们俩可是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你爱吃什么,爱玩什么,喂!你干嘛啊你!”
元初突然拉着唐鲤朝着深水走去,唐鲤一手护住陈九夏,一手紧紧握着元初的手:“你不会想把我淹死吧?我不会游泳啊!”
“没事,放心。”元初说道,然后一松手,唐鲤一声尖叫,生怕自己掉进海里,然而事实并没有:“唉?怎么没掉下去?”这时,只见海面上渐渐浮起一个厚重的龟壳,一条如长蛇一样的脖颈探了出来。
“好大一只乌龟啊!”唐鲤惊呼道。
“是玄武。”元初道:“四方神兽之一。”
“我去!吓死我了!”唐鲤抚着胸口,九九倒是高兴,欢快的拍着小手。
元初笑了笑,没了一直以来的老成持重,看起来就像一个恶作剧得逞的阳光大男孩。
“这……人类活动的地界儿,怎么会有玄武?”
“我请他过来的。”
“你也会召唤术?”
元初弯起眼睛笑了,指指自己的脑袋:“不是召唤,是邀请,用脑电波交流。”
唐鲤还是不明所以,但想想以前江辰就神神秘秘的,所以也不猜了,玄武的背很宽,能坐两三个人,游的特别稳,托着唐鲤慢慢向太阳的方向驶去。
元初先是走在唐鲤身边走,后来海水越来越深,他也上了龟背,九九坐在俩人中间,摇摇摆摆很开心的样子。
玄武一直游弋到了没人的海中央,唐鲤有的害怕:“来这里干什么?万一有鲨鱼什么的怎么办?”
元初从玄武的背上站起来,眺望着逐渐西沉的太阳,然后对唐鲤说:“唐鲤,你的刀呢?拿出来?”
“啊?啊?你说轮回?”
“对。”
唐鲤几乎不会在非战斗状态下呼唤出轮回,原因就是,它越来越难以控制了,很多时候,她觉得不是自己在拿刀战斗,而是这把刀在拖着她战斗,唐鲤还记得端木老夫人的话,它最终会吞噬掉它的每一个宿主。
“你必须学会习惯它,然后战胜它。”元初站在唐鲤身后,握住唐鲤手:“每天四点到六点,是轮回戾气最弱的时候,你找一个空旷无人的地方,试着去练习怎样和它心意相通,你不能只靠实战去练习。”
唐鲤点点头,掌心微动,轮回骤然出现眼前,反射着阳光,这是轮回的第一个阶段,灭鬼。
“该怎么练呢?我都没什么章法?”
元初突然伸手将唐鲤推进了海里!这次并没有龟背来接好吗?唐鲤心下一急,轮回脱手,刹时入海,托在足下,把自己晃晃悠悠的给托了起来。
“我去!这是传说中的御剑吗!”唐鲤兴奋的大喊。
“你这是刀!”元初轻笑道:“轮回戾气重,你要逐渐学会去驯服它,不仅仅是为了战斗,它应该是你的仆人。”
唐鲤沉浸在会飞的喜悦中,催动灵气,轮回带着她飞速在大海上奔驰起来。无数海浪被破开,海风呼呼的擦着唐鲤的身体刮过,唐鲤的心情顿时开朗的想唱歌,她总算知道什么叫乘风破浪啦!在大海上飞转了一圈,唐鲤一回头,只见元初站在那里,因为视觉效果,他仿佛真的站在天海交接的地方,凌波而立,如同一个年轻的神。
唐鲤弯起嘴角,笑了。
海好蓝啊!
那天他们玩的很开心,后来元初带唐鲤去了一家很地道的海鲜餐厅吃了东西,各色各式的海鲜,鲜美的味道,九九第一次吃海鲜,高兴地手舞足蹈,唐鲤也吃得不亦乐乎,元初帮娘儿俩剥着壳,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他一直心情很好的样子,笑起来眉眼弯弯,很好看。吃完饭之后,九九就困得不行了,她平时没什么运动量,今天游了泳所以所以累的不行,唐鲤也困的直打哈欠,可能因为之前失血过多,她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倦怠的状态。
“累了可以睡。”
“嗯。”
“我在这里。”元初一边开车,一边摸摸唐鲤的头发:“睡吧。”元初温热的手掌蹭过唐鲤的头,不知为什么,那种倦怠感变得无法抵抗,唐鲤看着他,说了一句:“谢谢”,就陷入了深深的睡眠。
唐鲤自己都不知道睡了多久,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周身环绕着舒服的热水,元初坐在她面前,正用莲蓬头帮她冲洗头发,暖黄色的灯光下,他的衬衫已经湿透。唐鲤努力清醒了片刻,接着就又进入了梦乡。再次醒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换好了干净的睡衣,盖着温热的毯子,唐鲤困倦的撑起头,元初半躺在唐鲤身边,借着床头灯的一点微光,看着一本书,落地窗外已经夕阳西下,一轮如血的残阳逐渐沉沦。
唐鲤是被阳光刺醒的,天光大亮,旁边传来九九小朋友均匀的小呼噜声。唐鲤抱着枕头坐起来,放空了整整一分钟,才猛然想起什么,她赤脚跑下地,餐厅里元初正在忙着,见唐鲤醒了便抬眼道:“洗漱,一会吃早饭。”
“昨天晚上……”唐鲤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元初皱起眉,硬挺的眉毛简单而干净:“昨晚?”
唐鲤咽了口吐沫,然后小心翼翼地说道:“昨天晚上,你替我换衣服了?”
元初扯扯嘴角,似乎唐鲤是问了一个无比无聊的问题:“嗯。”
“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你没经过我同意,你怎么就......”唐鲤急道。
“你睡的跟只猪一样。”
“那你也不能.......那个什么,对吧?”
“你衣服太脏,不换会弄脏我的床单。”元初依旧面无表情的低头继续做着早饭。
唐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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