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服务生在疏散群众,圆善开始准备认真的对付眼前这个魔性的女子。
见他盘腿坐在大殿中央,殿中除了几处血色外仍是金碧辉煌,他就好像这里唯一的一尊佛像。
单手成掌,置于腹前,一手紧握念珠,置于胸前。反复揉搓,念珠散发出了清脆的水流声。
飞缘似乎看出圆善想要干什么,随之双脚腾空,由那血红的双翼于空中滑翔,准备扑向打坐的圆善。
可速度始终是没有达到音速,就这样在半空中被圆善一声大喝震停了下来。
“啊!!!”
随即圆善便念道:
“自前如海供云中,白莲月轮座垫上,部主金刚萨垛尊,明现洁白皎月色。”
“一面二手持铃杵,圆满报饰跏趺坐,放射智光遍十方,澄净意中观明然。”
飞缘听到此时,已是单手扶额,看来这几句说话和圆善所散发出的灵力,就好像在捣乱自己的脑子。
“呜呼上师金萨尊,请忆往昔所立誓,吾等痛苦诸有情,哀恳大悲以摄持。”
“无始以来至今生,身口意造诸罪堕,如同已服恶毒药,深生追悔发露忏。”
飞缘已双手抱头,左摇右晃,神色中流露出一丝痛苦和哀伤。
“今后纵遇命难时,亦绝不造诸恶业,祈汝悲眼视吾等,柔和之手赐解脱。”
“我与一切诸有情,失坏誓言皆令净,一切胜共诸悉地,愿今悉皆得成办。”
“啊啊啊啊!”飞缘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随之从这夜总会的大门踱步而去,渐渐混入了慌乱的人群之中。
一时间只留下圆善一人盘地而坐。仿佛心有所想。
怎可能了?这经文,怨灵也好,邪物也罢,只要听毕,无一不洗心革面,被超度净化的……
难道这女子的怨气或者邪念巨大到无法清算的地步了吗?
这个问题,暂时还没有答案,但这里还有一个答案。
那就是因为自己的疏忽,又有几条无辜的生命在这里逝去了,自己几乎又是什么也没能做到……圆善越想越深,就这样坐在地上不停的责怪自己。
一个声音把他从迷茫中唤醒。
砰!夜总会的大门打开了。
“圆善,你没事吧?”青山绕晃着圆善的肩膀,确认他的安危。
圆善一脸沮丧的说道:“青山道长……俺……俺没事……”
青山松了口气:“哎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这里发生了什么?”
青山的询问就好像带着鞭打的盘问,一鞭子一鞭子不停抽打着圆善的心。他难以忍受不住这一秒间的痛苦。
“这里……被袭击了……一个胸口和头上有彼岸花的女人……她长有一对翅膀。”
“俺没能拿下她……也没能来得及阻止她杀人……”声音越来越小,圆善的目光也有些避开青山。
青山也大概了解了现状,他没有责怪圆善的失职,因为毕竟这些都不是他的错,可自己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一时间干嘎巴着嘴。终于憋出来一句话。
“不知道鉴铭那边有没有事……”
鉴铭,圆善想起了鉴铭在樂极寺中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
【不要想那么多,你就去做你认为正确的事情。】
圆善的心中仿佛又一次燃起了希望,他单手撑住膝盖直接站起,对着青山说道:
“青山道长,俺有个地方要去,暂时要和你们分开一段时间了,放心,等俺有办法了,或者事情发生了,俺会出现在你们面前的!”
青山不知道他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阻拦圆善的理由,但他的直觉告诉他眼前的圆善并不是在逃避,这也并不是他们的最后一面。
青山用手拍了又拍圆善的肩膀道:“去吧,我会和鉴铭交代的,回来之后,可别长了头发啊?”
青山又在用他那独特的幽默想给圆善打气,可奈何这笑话实在是太不好笑了。圆善连假笑也没能做出来。但这一份心意是实打实的传递给了圆善。
圆善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小僧就此,先行告退。”
说罢,便推门而去,一个人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已是夜里凌晨之后,青山那股困劲又涌了上来,想要向鉴铭确认平安后回家睡觉的青山打开了手机。
下一秒。
青山的睡意全无,目光如炬的盯着手机屏幕,随之破门而去。
“鉴铭!!!!!!!!”
语气中充满了激动和紧张。
让我们把事件稍稍回溯到两个小时前,去看鉴铭那边的状况。
正在鉴铭还在和本田,福冈打牌,银铃和组里的其他人还在唠家常的时候,突然,一切灯光都熄灭了。
“是停电了吧……?”组里的一个小弟淡淡的说道。
随之便有人起身准备去楼下查看电闸,那人刚刚推开办公室的大门。就听到一阵十分急促的脚步声,寻寻而近,不久便跑到自己面前了。
那黑西装小弟气喘吁吁的道:“不好了……门口……敌人……杀进来了……”
鉴铭听到这句话,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坐起,刚刚的扑克哗啦一声散落一地。
“银铃就交给你们了。”说完已转头夺门而去,直冲楼梯而下。
室内的灯光有些昏暗,月光打在入侵者的背上,从身形上来看,是一个男子。
转过身来,月光打在一半的脸上,是一个十分俊美的男子。
鉴铭一时间没有任何动作,因为映入他眼里的东西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那俊美的白发男子的灵力l量十分庞大,但不止如此……本应是金色的灵力外形,如今眼前俊美男子的构成却是黑,一片漆黑。漆黑的鸟密密麻麻的在他体内盘旋飞舞。
男子的目光转到了鉴铭身上,鉴铭也不再去看那黑压压的鸟群。
红色的眼影,白色的头发,一张瓜子脸上尽是精致的五官,和鉴铭不一样,眼前的敌人就是一个实打实的美少年。
美少年耸耸肩膀,好像丝毫不在意附近刚刚发生的血雨腥风道:
“晚上好,我叫酒吞,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本就对鉴铭不重要,何况此时此刻鉴铭并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名字。
冷冷道:“我叫青山。”
哈哈哈哈哈哈,酒吞豪放的笑出了声,好像知道眼前的鉴铭在对他撒谎。
鉴铭有些不爽,单手仍扶着楼梯道:“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你有什么目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酒吞终于笑停,一抹嘴角道:“明明是你们先动的手啊?我们的生剥可受你们照顾了。”
生剥……难道是第一晚上那个异形之物?
鉴铭心里已经有了头绪,也知道了对方的目的。
可他仍然不觉得眼前的人是个坏人,起码看起来完全不像。
酒吞轻轻的一脚前踏,开口道:“能不能请这位哥哥行个方便,让我去把楼上那些人杀个精光呢?”
“他们都是与你毫不相关的人吧?”
“那可不行。”鉴铭本能的感觉到酒吞还有事情瞒着他,这报仇的理由也实在像是无理取闹。鉴铭抓扶手的手更用力了些。
“我的房东也在上面呢。”
呵…………
酒吞轻轻吐了口气。右脚跟上左脚刚刚踏出的轻轻一步,重重的踩在地上,左手呈挑衅的状态,于空中仿佛勾引着鉴铭。
“那就来跟我起舞吧。”
已有了明确的立场,和必须保护的东西,鉴铭握住护栏的单手猛地一抓,直接以这护栏为重心空翻落地。
鉴铭心中喊道:“小白!我们上!”可小白那里没有传来任何的回应。
还未等酒吞有所行动,鉴铭已落稳了脚跟,马步横开,沉肩坠肘,长拳一出!
这就是太祖长拳!别看这招式就是普通的直拳,从古流传至今的招式,在行家的手里,其威力就像一杆长枪!
砰!
鉴铭一拳已中,但这手感……
酒吞就那样站在那里,鉴铭的拳根本无法撼动他腹部结实的肌肉。
这手感就好似一拳打在了一座山上!
鉴铭连忙后撤,生怕酒吞借此机会直接反击。
酒吞依然站在原地,手慢慢放下,做出了战斗的姿势。
“来跳舞吧!”
说完就冲了上来,可那速度在鉴铭眼里并不算快……甚至没有当日武当山的陈师虎快。
可那个手感……硬拼可能不是办法。
酒吞右拳一挥,有些桌上的文件都被拳风带动飞起,又三三两两的飘落在地上,就是这样平淡无奇的一拳,如鉴铭刚刚的太祖长拳一般挥出,其威力却不言而喻。
鉴铭不知道对方的实力如何,不敢贸然接近,更不敢硬拼,幸好对手的拳招并不算快,只见他双手一前一后的伸出。
在拳快要接近自己的时候前面的左手一翻,托住那胳膊的下面,右手一翻,按压着手腕的上面,这姿势就好似当日陈师虎差点擒住自己的那一招太极拳。但方向是完全相反的,鉴铭要做什么了?
鉴铭左腿向前弓步伸出,右手随全身动能用力下压,左手随左腿前伸用力猛抬。
一个简单的杠杆原理。
酒吞的拳仍然是打出的姿势,可他人已飞在了半空中,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砰,平日放着材料的柜子被这俊美的少年砸出了凹陷,露出扭曲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