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师傅听到这话,也知道秦落衣说的入情入理,若真是遇到了敌手,人家并不会因为你武功差而对你有相让的心态的。
于师傅只好拔剑说道:“夫人,你自己可要小心。”说罢便一剑刺了过去。
秦落衣早都做好了准备,立刻躲过了第一剑的攻击,抽出剑,说道:“于师傅,你也要小心,刀剑无眼!”
整整一场争斗完毕,秦落衣的手臂上已经被轻轻的刺伤了一剑。
于师傅看见了血迹,立刻单膝跪下说道:“夫人……”
秦落衣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伤口,摆摆手:“没事没事,起来吧,说了刀剑无眼,这有什么!再来再来!”
岂料于师傅是说什么都不肯再陪着秦落衣练剑了。秦落衣一脸的无奈将剑送回了剑鞘,摆摆手:“罢了罢了,这会也太热了,于师傅你下去休息吧,流珠,素云我们也去休息吧。”
流珠这才一脸的心疼走过来,拿起自己手中的帕子捂着伤口说道:“夫人,你这可真是闹着玩了,怎么能受伤呢,万一若是让王爷知道了,王爷要是迁怒于于师傅,我看你怎么说!”
秦落衣嘻嘻笑着,捂着伤口走回厢房:“没事,皮外伤,一会就止血了。”
丹青听到了花园里传来的刀剑的声音,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香玉,怎么回事,你去看看。”
香玉应声去看了又跑回来,将自己看到的告诉了丹青,丹青柳眉一扬,问道:“她在练习剑法?为何呢?”
丹青的大脑在快速的运转着,身为王府里的夫人,为什么不住在王府中,她觉得是因为那个花微澜,另外一个,为何要在这里学习剑法,锦衣玉食的生活,还需要自己保护自己的安全吗?那一定是有人想杀了她。
丹青觉得有点意思了,看来秦落衣身上也有很多秘密呢。
到了夜晚,秦落衣用过了晚膳,和丹青在花园里散步,丹青手中捻着一朵牡丹问道:“夫人,为何要来这里居住呢?”
秦落衣坦然的回答:“这里舒服啊,有山有水有云有月。”
“王府里也一样有啊!”
“王府里的那些都是人堆积出来的,和这里的完全不一样,丹青,自然的东西是最好的。”
“夫人,您为何不找个名医治疗脸上的胎记呢?王爷……他从来不曾嫌弃过您的胎记吗?”丹青问的很露骨。
秦落衣的手不自然的抚上了脸,摸着自己的脸上的胎记淡然的笑了笑:“若是嫌弃,就离开,我又不强留,若是喜欢,胎记也是独一无二的。”
丹青叹了一声:“这世间,真的有不在意女子容貌却能真心待人一生的男子吗?”
秦落衣听罢此话,忍不住哈哈大笑:“丹青姑娘,你想的太多了,这世间男子千千万,你可曾听说过有哪个男子一生只爱一个女子吗?没有。王爷除了我,还有一个妖艳如火的夫人……”
丹青眼角闪过了一丝狡黠的光芒,她好奇的问道:“原来王爷还有一个夫人啊?妖艳如火?那是多美呢?”
秦落衣指着远处的红色牡丹说道:“就如这牡丹一般,妖艳如火。”
丹青又指着远处的荷花说道:“那夫人便是这荷花了,亭亭玉立,妖而不饶!”
秦落衣第一个被人夸奖,不管别人是因为什么目的夸奖自己,她仍然是脸上一红,笑了:“姑娘你说笑了,我这半张脸的胎记,和夜叉一样,若是说像什么,我倒是觉得像那水边的浮萍。”
丹青告别了秦落衣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缓缓的擦着脸上的粉,朝着镜子中的自己嫣然一笑,看来这个秦落衣并不是真正的敌手,而是那个在云王府的女人才是,秦落衣在自己的眼中,也就是一个丑陋的黑炭而已。
她的目的很简单,要搬进云王府,要将那个妖艳的花微澜赶走。她拿出了自己新买的藕色的裙子,看来看去,笑了。
秦落衣总觉得心中有些不踏实,却说不上是为什么,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听着外面的知了声,偶然还有山中的鸟鸣,她披着披肩,走到了月光下,这月光很皎洁,洒在身上,冷冷的,却让她惬意。
秦落衣深深的呼吸了几下,有些开心的告诉自己,终于有个属于自己的地方了,这里,这里全都是属于自己的了。
拿着手腕上的萤石对着月光,秦落衣感觉这时的自己就和小女孩子一样。
容云鹤准备卸甲休息,听到了门的响动,他扭头看到一身戎装的冯灏君大摇大摆的走进来,坐在了官帽椅上,他挠头问道:“你不累?”
冯灏君冷冷的哼了一声:“你把碧云山庄改成了落云山庄,骗走了我好不容易收拾好的山庄,怎么地?我过来喝杯茶还不行?”
容云鹤哈哈大笑,端起了茶壶,给冯灏君倒了一杯茶说道:“不不不,这是应该的,我请你吃一百顿饭都可以,感谢灏君兄将落云山庄给了我。”
冯灏君连着喝了几杯茶,小声的说道:“太子现在似乎有所顾及,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云鹤,你是不是应该刺激他一下?”
容云鹤皱起了眉头,是啊,最近太子太安静了,安静的好像根本就已经彻底放弃了逼宫。
皇上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了,容云鹤知道皇上若是一驾崩,那么太子登位,杀的第一个人一定是自己,容玉韬的心胸极其狭窄,怎么可能容下比自己更强大的弟弟,什么并肩王,都是谎言。
“灏君,那你的意思呢?怎么做才合适?”
“我们……”冯灏君贴在容云鹤的耳边嘀嘀咕咕了起来。
太子府中。
容玉韬看着眼前的艳舞,不停的摇头,他这次找来的西域美女,真是腰肢柔软,美艳不可方物。每一段舞蹈,都是那样的精致。
“太子,门口来了一个男人,说要见太子殿下,有要事要报。”家丁打断了舞蹈。
容玉韬喝的有点多,忍不住皱起眉头骂道:“这是哪个混帐东西,竟然打扰孤的雅兴,这都什么时辰了?”
“太子殿下……您难道不记得我了?”一个摇着扇子的玄衣男子,缓缓的出现在了门口处。
容玉韬先是微微的眯着眼睛看了一会,接着圆睁眼睛,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是你……”
“不错,太子殿下,别来无恙否?”玄衣男子大大咧咧的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拿起了酒杯,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忍不住竖起了拇指:“太子的酒,果然好喝,真不错!”
“你……怎么会……”容玉韬好奇的问道。
“太子殿下,有些事情不必知道来由,对了,想必太子殿下已经知道皇上龙体已经不怎么样了吧?”
“是啊,孤这几天每天都去进宫问候父皇,怎么了?”
“那么皇上已经下了密诏的事情,太子殿下一定不知道吧?”玄衣男子淡然的说道。
“什么?密诏?说的什么?你知道是什么吗?”容玉韬惊得站了起来。
玄衣男子则是一脸的事不关己的模样:“密诏就是密诏,我还真不知道里面写的什么,大概就是等皇上殡天以后,换掉太子这样的事情吧……”
容玉韬怒气冲冲的将手中的杯子狠狠的砸在了地上,惊得四个西域女子乱叫,挤成了一团。
容玉韬看了一眼那几个西域美女,没好气的摆手:“你们都退下吧!”
几个女子便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容玉韬缓缓的坐回了位置上,问道:“你还知道什么?”
“我已经和花微澜说过话了,如果皇上不让你当太子,那么肯定是容云鹤当太子,但是容云鹤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弱点,那就是秦落衣。如果我们让秦落衣突然死去……你猜,容云鹤还会跟你争夺帝位吗?”
容玉韬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眼中狡光一现:“那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玄衣男子哈哈一笑说道:“我要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丞相这个位置!”
容玉韬轻蔑的一笑:“那你以为跟我说这些,我就能给你这个位置吗?”
玄衣男子淡然一笑:“太子殿下,你一定可以做到,这个皇帝,你必须当定了!”
容玉韬沉默了。
京城郊外的树林中,有一个偌大的坟墓包,墓前站了两个看不清脸面的人。
“主上,我已经按照您的意思,将两个人的厉害关系说过了。”一个白衣男子拱手朝一个红衣男子说道。
“好了,你回去吧,有什么事情,我还会跟你联系。”
“是,主上。”白衣男子转身就骑马离开了。
红衣男子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螳螂捕蝉,焉知黄雀在后?”
冯灏君坐在自己娘亲的墓前,将一天的事情讲故事一般的讲给墓中的娘亲听,好像娘亲仍在自己身边一般。
凌歌拿着一束百合放在了墓前,问道:“冯大人,今天的故事是什么呢?”
冯灏君看着那洁白的百合,朝凌歌一笑:“谢谢你了,知道我母亲喜欢花朵,每天都送来那么好看的花儿,真是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