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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钟南南钟(1 / 1)

在武者大陆,最让人仰慕的武学圣地惊鸣山,在雾中形成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整个小山村。在黎明的乍暖还寒之时。雾霾重重。

远处的初阳露出微红脸的一刹那间,天地一黯。这时是一天最黑暗的刻。一般人在此时,最困,最虚弱。

可在山下的小山村一家房舍前,一个大约四五岁大的孩子走出了家门。门后一个满脸贼笑的三十多岁男人,盯着孩子走到了拐角,才打了个喝欠,关上了门。不久门后便传出轻微的呼噜声。

那小孩撇了撇嘴,两个黑白分明的小眼珠滴喽喽的转动了起来。一脸贼笑的往回走了几步,又停住了。像想起了什么,眼睛深处浮现一丝留念,静静地看着那房舍。随后又叹了一口气。黯淡的继续转身走去。

时至深秋,当早晨的天空最后一丝黑色退去时,天地间所有的寒气好像一刹之间凝聚在大地。早晨一下子清冷了起来。

那小孩头带白色学员帽,身着一身的白色的学员衣。这身衣服就是他的母亲花了半钱银子,在集市上花了半天时间看中的布。衣服也被偷偷裁好的一段时间,身为衣着者,竟丝毫不知。

衣衫洁白单薄,宽大,衣角随晨风而起,远处看去就如一个白色的糊蝶在翩翩起舞。像是风度翩翩的白衣王子。丰神如玉人似画。只不过这时节有些不对。这应该是夏天中午的风景,却出现了深秋清冷的早晨。

全身白衣的周祥沉思低着头,两只脚不知轻重的猛走,全然不顾迎面而来的寒风。

平时嘻笑脸此时却紧皱眉头。只到远远望见雾霾中的草庐,周祥才止住了脚步,心中一阵忧豫,眼皮更是不停快速跳动。好像远处的草庐如雾中的巨兽正在择人而噬。

周祥第一次碰到那个老先生时,就有一种惊觉感。以后每当在村中遇见那老先生,那种止不住眼皮乱跳与心慌的感觉总会来得莫明其妙。周祥自从雷雨天思绪被唤醒,深知灵觉非常准确。平时总是有意无意之间逃避这老先生。

不想惊世骇俗的周祥,竟被打发到这老先生这里识文,周祥有一种被世事玩弄的感觉。小周祥此时就有一种骨头卡到嗓子的感觉,不吐不快。他深知对方绝不是一个简单的教书先生,也不知对方来意。可他有一种预感,这老者好像是因他而来。

“也好,就看看这人有什么来意。有些事情也不是一味躲避能解决的。”周祥如是想到。

周祥整了整飘飞的衣衫,如一个冲入敌方千军的勇士,从容的进入草庐。草庐的前厅一片空旷。中间有几排桌櫈,桌櫈前面有一个大大的太师椅。一位老者手持一本书,正坐在那里静静的研读。老者满头花发,梳得整整齐齐,体形削瘦而修长,身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色长衫。

“来了,我等了四年,终于肯来主动见我了。”老者合上书本,朝着前面的桌櫈示意了一下。

“不用,站着就可以了。”周祥语气淡莫。

老者不置可否。又打开了书本,静静地看了起来。两人就这样相对着,谁也不肯再发一言。

天微微有些大亮了。草庐中依然只有两人。远处传来其他小孩子嘻笑声,越来越近。

老者终于合上了书本,抬起右手,揉了揉太阳穴。起身迎向其他孩子,自始至终没有对周祥再发一言。

“孩子们,今天先生有事。授课暂停一天。”老者面带微笑。

一群孩子一哄而散。

老者转身走进庐内,又坐到那太师椅上。

“你怎么不跟他们一起呢?”老者看了周祥一眼。

“走了今天,还有明天。有些事情终归是要弄明白。”周祥眼望天空。

老者双眼一亮。微笑了起来。“有些事情是要说明白的。比如。。。。。。”

“比如称你为吴缺,不称你为“源蛇”。”老者停顿了一下又说道。

“我叫周祥。”周祥不为所动。

“吴缺”周祥脸上一片复杂。

“既然冲我来的,明知不可能。但想保持这平静的生活,看来不得不动手了。”周祥左脚退后一步,慢慢提起双手,摆出一个奇怪的姿势。两只手如两个蛇头吐信,指间缠绕着红色的雷光。

“你怎么知道我是冲你来的。”老者拿起书翻了一页,竟收起了目光。

“吴缺”老者头也不抬,向周祥问道。

“吴缺是谁,我并不认识吴缺。”周祥冷声道。

“只想一味的逃避吗,你心里明白。”老者不慌不忙。

“我不明白。”周祥目光闪烁。

“你是吴缺,但你又不是真正的吴缺。”老者终于抬起了头,目光炯炯有神地看着周祥。

周祥的目光闪烁得剧烈起来。

“你是天机老人!你们天机门这样神棍,只会多管闲事。”周祥目露凶光。

“天机老人,也算是吧。“老人竟笑了起来。

“看起来这事你管定了,你在逼我出手。”吴缺指间闪电发出了响声,形成了一个雷球。场面一触既发。

“我不是在管,说的只是事实。”老人起身,伸了个懒腰。踱步到周祥身前。无视两个拳头大的雷球。站立在那里,对视着周祥。

“你什么意思?”周祥退后一步,又言道。

“你听说过无为之体吗?”老者一片风清云淡。

“远古的初体吗?消失多年,就是在远古时期也为数不多。现在的人已退化到以武练气。”周详冷哼一声。

“传承记忆。你果然有。源生命融入的是无为之体。”老者双眼发亮。

“很幽默的笑话。老家伙,说吧,你的目地是什么。”小周祥不愿多谈。双手雷光更盛。脸上杀机俞浓。

“你看这是什么。”老者忽然拿起一角残玉。

那玉本身很不凡,色泽鲜亮透明,中间好像有几缕血丝不断游动。在周祥眼中能看出隐隐约约的一种神秘的力量在上面流趟。

“那有一个名字,你应该不陌生。”老者言道。只是看向周祥的眼神有些怜悯。

“它怎么在你手里。”周祥像被踩了尾巴一样蹦了起来。

“记忆忧新吧。”老者用一种调侃的语气说道。

原来这就是当时吴法投出的玉片。

“它的名字是什么?”周祥有些不安。

“融雷玉”老者道。

“该死,怎么会是融雷玉。”周祥蹦了起来。双手抓起头发疯狂撕扯。神情说不出的惊慌失落。

“你最近觉得很困吧。”老者忽然说道。

“今天早上那一桶凉水很清爽吧。作为一条源蛇竟然不知不觉让凡间之人沷了一身水。”老者又道。

“融雷玉,本为远古武者避雷劫而用。后发现其有一个惊天大用,融合雷源生命之后。主动融入“无为之体”。造就无上的“源武者”,最逆天的武者。”周祥如傻了一般,低声喃喃道。

“哈哈。。。。。。”周祥笑着留下了眼泪。

“现在你知道我为谁而来了吧。”老者又道。

“难道他要苏醒了,那我是什么。”周祥猛然抬首,惊醒道。

吴法渡劫之时情景又在周祥脑中过了一遍。周祥不想去相信这一切。可是种种因果,让他不得不相信。

“我想让我这段记忆留下来,可以吗?”周祥低落地道。

“我尽力”老者面无表情。

“那已经不是我了。”周祥眼神无光。

“我只是他人的一个过程。”周详嘴中一片苦涩。

“你造就他,安知他不是你。”老者安慰道。

周祥痴了很久,眼光落到了那本书上。

“先生,授我一课。给我这个过程一个圆满。”周祥好像想开了。

“也罢,我便让你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老者把书扔了过来。

““源武者”逆天之体。百脉达通。有三劫。下为源雷武修三劫。

其一,融雷之劫。过则金刃不伤,力大无穷。不过则身他劫灰,万劫不复。

其二,神识之劫。一体两识,主仆颠倒。成则主识为大,不成则化源雷。

其三,醒悟之劫。成则百脉皆通,神识大成。不成则,体无经络。其体固实。神识受阻。终身不得寸进。”老者缓缓道。

周祥如受大恩,躬身一拜。

“敢问先生大名。”

“老夫钟南,也谓南钟。钟南便是南钟的一个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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