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虽一如既往的舒缓,可神情却是无比严肃,眼眸淡淡地扫向那两个拉住云容的太监,
谁允许他们碰朕的容儿!那两双手很碍眼!
他眼眸中登时射出阵阵寒光,
“放开她!”他简单地说了三个字。中文 w≤w﹤w.
而这时,听到这边动静的葛英也带着明光殿的人赶过来了。
皇后一听,眉头一皱,看着景恒,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皇帝连事情原委都没问,就直接要放人,这显然是**裸地袒护呀!
那两个太监本得了皇后的吩咐,自然知道今日要拿这个小侍卫立威!故而听到皇帝的旨意后,手迟疑了下,犹豫要不要放?
可这一迟疑,落在景恒眼里,简直就是以下犯上,无视君威!
他眼中瞬间绽出一片寒芒,嘴角微微上翘,声音冰凉如水,“哦?皇后宫中的内侍竟然不听朕的旨意了?”
这话一说完,所有人吓了一大跳!
那两名太监连忙放开云容,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来人!”景恒扬声,
“臣在!”葛英立马答道,
“将这两名内侍拖下去,杖责三十板!”景恒声音依旧平静。
“臣遵旨!”葛英说着,手一扬,几名明光殿的太监立即上前拖了那两人。
“陛下…”皇后惊骇,小脸气得紫,
霍东更是瞪大了眼,完全没想到皇帝突然狠。
这时,挣脱了那两人的云容,已经站了起来,乖乖地立在景恒身侧,抿着嘴,不说话。
她相信,只要景恒哥哥在,他定然不会让她受委屈!
想起昨夜,他拍了她屁股后。夜里还抱着她,跟她说对不起,她知道他所说的对不起,指的是上次他打她的事。
今日。他又怎会让皇后打自己呢?
一想到这,云容端着眼眸很乖巧地看着他,心里十分甜蜜。
有他真好!
皇后嘴唇气得颤,她见景恒面无表情地望着前方,神情冷漠得很!
她眼眸一斜。眼睁睁看着那两名内侍被拖了出去,心头一片黯然。
“那两名内侍固然对陛下不敬….可他,”褚若兰指着云容,“他撞翻了天山雪莲药汤,还在臣妾面前自称‘我’,这般行径,更该处罚!陛下…您可不能偏私!”褚若兰咬了咬牙,说完低下了头,眼角都湿润了。
景恒闻言终于舍得动了动眼眉,他偏头过来。淡淡地看着她,“原来在皇后眼中,不小心打翻了一碗药,竟是比冒犯君威还严重?”
皇后心下一紧,“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景恒负手问道,
“臣妾的意思是……”
“好了,皇后心里打着什么主意,朕一清二楚!”景恒截住她的话,终于动了怒,“云容打翻的是不是天山雪莲。朕想皇后心里明白!”景恒斜了地上那药渣一眼,
皇后心下大骇,胸口惊的起伏不已,面色囧红。
“皇后有这个闲心管朕的事,不如好好盘查后宫,找到后宫的奸细!”景恒说完,不再看她,甩了甩袖大步离去。
葛英见状,麻溜地喊了一声“起驾!”与云容一道跟在景恒后头回明光殿了!
皇后气得身子在微微颤抖。在霍东的搀扶下,望着景恒的背影出神。
“这个小侍卫不简单呀!到底是何方妖孽,迷得皇帝团团转,连王法宫规都不顾了!”皇后揪着手帕捂在胸口,气愤不已。
“这个….陛下确实护得太过了些,竟是半句话都没舍得说…”霍东小声说道,
“没舍得”三个字像刺一样扎在褚若兰心口,她跟了他这么多年,他何曾这样护过她,没有,倒是护着一帮妖精骑在她头上!
云妃就不说了,现下连孟妃在宫中都比她有脸,她的凤印被收回明光殿后,如今这乾元宫除了日常拜省后,几乎门可罗雀,来劝慰她几句的都没有!都是见风使舵的妖精!
今日倒是更好了,皇帝居然直接在乾元宫打了自己的太监,她正宫的脸面何存,恐怕大家都在看她的笑话吧!
褚若兰咬得下唇溢出了血丝,看得霍东怵目惊心,
“娘娘…..”霍东心疼着,
“没事,即便陛下再不喜欢本宫,可身为皇后,本宫不能看着那妖孽为祸皇宫,等我抓了他的把柄,即刻将他就地章法,等处置了他再跟皇帝请罪也不迟!”褚若兰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坚定,
她不相信景恒真的为了一个谄媚的男人,要跟褚家翻脸!何况她所作所为都是正道!
皇帝为了那小侍卫,连后宫都不来了,即便他恨她,为了大桓江山,为了皇帝百年后的清誉,身为皇后,她不得不为!
虽然褚若兰平日性子和善,为人宽宏大度,可她毕竟是将门之女,面临险阻,不退缩,逆水行舟,方是她褚家女儿的本性!
后宫里小道消息传的最快了,乾元宫今日之事,早已传遍了各宫各个角落,当芷妍宫的云妃听到这个消息后,愣是没忍住大笑出声。
“好了,隽娘,该咱们出手了!咱们这次再来一个坐收渔翁之利!”云妃眼皮懒懒一抬,射出一记狠厉的眸光。
“是”,隽娘轻轻应了一声,嘴角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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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乾元宫后,葛英还担心皇帝陛下大雷霆,结果他没事人一样,在沿着兰溪回明光殿时,又沿路摘了些花儿插在云容头上,以至于小云容回到明光殿时,满头长着花!
看得秋霖和覃信心肝儿颤,好在春妮不在跟前,否则定要晕过去!
景恒进去时,秋霖拉着云容在门口问道:“小兔崽子,刚刚听说皇后要打你?还有,我怎不知道你喜欢花儿?陛下欺负你,你就让他欺负?带着个御前侍卫去逛花园,给他满脑袋插了花儿,陛下他老人家怎么也不注意下影响?”秋霖边说边帮她把花儿都摘下来。
“我喜欢花儿…”云容俏着脸道,飞了秋霖一个小眼神,就蹭蹭进了御书房。
一进去,她就跟景恒抱怨:“陛下,臣没有撞人,是他从后面撞上来的!”云容三两步就走到他跟前,跪坐了下来。
景恒笑着伸手揽她入怀,“朕知道!”
云容笑嘻嘻地趴在他怀里,昂着小脑袋望着他,“陛下干嘛给容儿插花儿…”
景恒没回她,伸手将她的玉冠脱落,将她的墨放了下来,
“朕来给你梳…”他的声音在云容耳边呢喃,
说着他让云容坐好,他抬袖开始给她拨弄丝。
云容怔住看着他,有些不明所以,只见他从一旁的架子下,抽出一个小盒子,拿了过来,一打开,现里头是姑娘家梳头用的梳子、篦、笄,
“朕许多年都没有给人梳过头了….”景恒声音似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带着些恍惚。
云容静静地跪坐在他跟前,任由他拿着梳子将刚刚插花弄乱的头顺了下来。
梳子在头上一层一层刮下来,让她觉得十分舒服,
“陛下以前给谁梳过?”云容不自觉地问道,
景恒闻言目光一滞,连带手上的动作也迟缓了一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