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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诗曰:不知穷达有命,只恨自多出头,惹起天下祸乱,

苦斗数十春秋。

话说南天门灵宵宝殿,玉皇大帝临朝,太白金星向玉皇大帝奏本。太白金星道:“吾皇万岁,这些恶鬼虽然前世作恶多端,羁押于地狱中千百年来,有的潜移默化,多有忏悔于自省,如若给以脱骨换胎,再世为人,天地间没有一成不变的,也许……”

玉皇大帝沉思良久道:“黍者,谷之美者也,这些恶鬼多者顽而不化,如秕难能成为良米。”

太白金星微笑道:“天有神地有鬼,阴阳转轮,禽有生兽有死,反复雌雄,生生化化,孕女生男,此自然之数,不能易也。虽然这些恶鬼前世罪恶累累,顽玉可雕,恶人可教。十万恶鬼中,绝不会个个顽而不化,如有痛改前非者可赦其出狱,给予重新做人的机会。”

玉皇大帝道:“好,必须谨慎甄别,不可一概而论。”

太白金星道:“微臣愿领此旨。”

这时班中有人大喊大叫道:“一人为私,二人为公,我愿同往。”玉皇大帝抬头看去原来是孙大圣,便道:“你二人同往,如出半点纰漏,定斩不饶。”

二人齐声道:“遵旨。”

一向做事玩世不恭的孙悟空,这回却认起真来,二神急急忙忙地离开了天庭。太白金星和孙大圣腾云驾雾向前飘去,祥云飘渺,太空辽阔。

太白金星道:“你这猴头,昔日无法无天,偷桃盗丹,大闹天宫地府于龙宫,乃顽劣之徒,自成正果,成神成佛,亦然贼心不退,还时常做起不正经的事来,我老头子对你真还有些不甚放心。”

孙大圣哈哈笑道:“你这老儿也太偏见了,我老孙虽然出身不神不仙,多经如来,菩萨的教诲,已经痛改前非了,不图建功立业,只愿报效神主。”

二人说说讲讲已经来到了下界,便按落云头。大圣道:“这个鬼地方,谁也不愿意来,到处是一片黑暗,魂哭魄啼,是个最不讲理的地方。”

太白金星道:“你这猴头,毋因群疑而独见,毋任己意而偏念,毋私小而伤大体,毋借公论以快私情。”

大圣道:“你这老儿满口的斯文,竟说些臭得难闻的鸟话,要我老孙听不懂。”

太白金星道:“我是说不要因为多数人都疑惑,就放弃个人的独特见解,也不要因为个人好恶而怀疑一切,更不要因为自己的小利益而伤害大众的利益,也千万不要借助大众的舆论,来满足自己的愿望,发泄自己的不满。”

大圣道:“好,好,好,幽冥界好,好过天堂,你老儿就在那里长住不走好了。”

太白金星笑了笑道:“你这猴子,还是那副老样子,顽而不化。”

阴风荡荡,惨雾浓浓,太白金星与孙大圣说说讲讲来到了幽冥界向森罗殿飘去。二神来到森罗殿,守门的牛头马面急进宫禀报去了,片刻,秦广,初江,宋帝,忤宫,阎罗,平等,泰山,都市,卞城,转轮等十代冥王出宫前来迎接。十王与二神见礼:“恭迎,恭迎二位上仙。”

太白金星还未开口,孙大圣却笑嘻嘻地说:“孙佛爷今昔非比,这番来是奉旨行事,十大冥王不可怠慢。”

十大冥王皆道:“岂敢,岂敢。”

孙大圣道:“何人掌管十八层地狱。”

忤宫王道:“是本王掌管。”

孙大圣不奈烦地嚷道:“快去,快去,传来阴司官速去取来那十万恶鬼的生死簿。”

太白金星笑了笑道:“大圣不可操之过急。”

孙大圣吼道:“你这老儿总是婆婆妈妈的,从长计议,等到牛年马月,老孙我可没有这份忍耐性。”

阎罗王道:“斗战胜神佛,还是进宫再议可否?”

大圣道:“幽冥世界一片黑暗,到处是鬼哭狼嚎,阴风扑面,不好耍,不好耍,还是办好这份差事,早走早安。”

忤宫王道:“孙佛爷,光临敝宫,吃杯薄酒,聊表敬意。”

孙大圣一听有酒,顿时眉开眼笑,连声道:“打扰了,打扰了。”

于是他们向森罗殿走去。十大阴间天子将太白金星与孙大圣请至森罗殿,设下宴席在一片热情的气氛中饮起酒来。

阴间天子们:“二位上差请上坐。”

孙大圣并不推辞把太白金星一起扯到首位,连声道:“好,好,好。”

刚饮数杯酒,太白金星便道:“神主隆恩浩荡,我与大圣奉旨前来阴曹,对十八层地狱中羁押的恶鬼,诸色人等进行审查甄别,悔改自新者给以大赦,不得徇私舞弊……”

孙大圣却不耐烦地嚷道:“吃酒之间不谈公事,吃酒,吃酒。”

太白金星虽然心中不悦,无奈不好发作,也只得敷衍…….宴毕,大圣道:“公务在身,不可疏忽大意,十大阴王何人陪同我去视察地狱?”

秦广王道:“我等十王各有分工,虽然这里是地狱,于人间和天庭行政管理无二,生生死死各有负责,四弟忤宫王分管十八层地狱,十弟转轮王主管投生,由他二人陪同便了。

孙大圣在忤宫王,转轮王的陪同下来到十八层地狱,阴风惨惨,恶雾浓浓,真乃是暗无天日,四处响起受刑中恶鬼们凄惨的悲苦哭声。孙大圣留神看去,一口大油锅,锅下烈火腾腾,两名小鬼还在忙碌着,一个添柴,一个煽风,锅内热油沸腾翻滚,一名恶鬼在油锅里挣扎着,绝命般地哭嚎着:“饶了我吧…….”

那种苍凉惨烈之状惨不忍睹.孙大圣问:“二鬼,锅内煮的是何人?”

小鬼回答:“卖国贼秦桧,那边磨房里碾的女人是秦桧的老婆王氏。”

大圣不以为然地说:“这乃罪有应得,这里就不屑一顾了,再继续看下去。”

忤宫,转轮二阴王引着孙大圣向磨房走去。磨房里,亮着昏昏沉沉的几盏小油灯,不明不暗,两名小鬼推着一盘石碾飞一般地一圈一圈的奔跑着,碾下躺着一个女人,鲜血在流淌着,她一声连着一声在痛哭着,忏悔着,哀求着:“岳老爷,我不该出谋定计陷害您,……”

孙大圣怒道:“你们是罪当如此,活该,忤宫王。”

忤宫王道:“本王在。”

孙大圣问:“你们的油锅里煮着多少卖国贼?。”

忤宫王道:“历代里通外国的卖国贼一万三千二百五十八人.”

孙大圣道:“这些恶鬼一个也不能赦免,再煮他八千年,再碾她一万载。”

忤宫王:“是。”

孙大圣道:“再引我前去仔细地查看一番,不得有半点的马虎。”转轮王道:“是。”

孙大圣等来到一个开阔的场地,见许多小鬼锯解若干恶鬼,场面狰狞可怕,哭声惨厉,更是惨不忍睹。

孙大圣问:“这些恶鬼何等罪行?”

忤宫王道:“皆是些打家劫舍,杀人放火,奸淫邪恶之徒。”

大圣道:“这些恶鬼,祸害百姓,罪恶尤深,不可超度。”

转轮王道:“是。”

孙大圣抬头又看到许多小鬼正在刀砍斧劈一些恶鬼,只见刀光斧影,血肉迸飞,哭声惊天动地。大圣问:“这些恶鬼又是何等罪恶?”

忤宫王道:“这些恶鬼前生乃当地的恶霸,欺男霸女,胡作非为,骑在黎民百姓的头上作威作福,血债累累的恶徒。”

大圣道:“这等恶鬼也不能再转世为人,决不允许他等再去祸害人间。”

转轮王道:“本王记住了。”

他们又向前走去,耳旁响起阵阵哭声,一个大大的深池,雾气滔滔,腥味扑鼻。

大圣道:“好腥的妖气。”

走到近前,大圣抬头看去,原来是一个蛇池,无数的毒蛇在缠绕着一个个赤身裸体的女人。

大圣问:“这些女人前世都作了些什么孽?”

忤宫王道:“妲己女,杨贵妃,潘金莲皆在其中,她们有的以色情敛财害命,乱江山,毁社稷,陷害忠良,祸害黎民百姓,有的勾奸夫害本夫,虐待公婆,伤害叔姑于同胞,也有的恶劳好逸卖身为娼为妓还有鸡头老鸨。”

孙大圣道:“父母生身却不珍惜,如此败坏,可憎可恨,卖淫为恶,嫖娼焉能无罪?”

忤宫王道:“不妨再去看看那边吧。”

忤宫王,转轮王引着大圣来到一个漫无边际的大竹园,瘴气弥漫,无数的毒蜂团团飞来飞去,一片**之声时起时伏。大圣留神看去,每一株竹子上捆绑着一个赤条条的男人,身上密密麻麻落满毒蜂,叮咬着他们。

忤宫王道:“这些人都是嫖客淫棍,殷纣王,西门庆,个个都是偷花盗柳,沾花惹草的主子。”

大圣愤然道:“都不是好鸟,不务正业的一群混蛋,人间的残渣败类,焉难说他们无姐无妹,无姑无姨,没有女儿吗?他们的母亲不是个女人?世上死一个少一个,省得丢人现眼。这里就不看了,不放一个淫鬼再生,我再去查看那些贪官污吏怎生个管教?还有那些赌徒在地狱里又有何新的玩法,高兴了我也陪着弄他两把。”

于是,二阴王前面带路向前走去,又来到一个地方,原来是一个大大的刑厅。黑气缭绕整个刑厅,许多牛头马面个个忙的不可开交,有的为这些贪官污吏开膛破肚,取其血淋淋的黑色心肝,用针刺,刀剔,再洒上大把大把的盐,痛得这些恶鬼爹一声娘一声的痛苦地哭喊着:“我不再贪了,饶了我吧……”

孙大圣看到这里一声冷笑道:“当初贪银时是多么得意,今日受刑是这么可怜,活该。”

大圣又向一则看去,两名小鬼正在为一个恶鬼割肉掏油刮骨,那恶鬼拼命地哭着:“疼死我了…….”

大圣问:“这是做什?”

小鬼回答:“他活着的时候是个县令,挤民脂刮民膏,贪赃枉法害死无数的老百姓。”

大圣吩咐道:“不可姑息养奸,继续行刑。”

小鬼:“是。”

大圣又问:“还有没有受刑的恶鬼?”

忤宫王道:“那边还有一个去处,乃一色的赌鬼。”

大圣道:“自然来就来了,再去看看吧。”

二阴王道:“是。”

他们继续向前走去,最后来到了一个十分庞大的大赌厅,足能容下万余人,真乃是一眼望不到边。孙佛爷来到赌厅,见那些赌鬼披锁带枷在赌桌前,个个无精打采,看到二位阴王和大圣的到来,无不胆战心惊。

大圣问:“这些恶鬼生前做什?”

忤宫王道:“一色的赌徒,他们不务正业,嗜赌如命,输干了钱财,输去了老婆孩子,输去了前程,也输掉了自己的生命。”

大圣向二王道:“不妨我们也赌两把?”

忤宫王道:“奉敬不如从命。”

转轮王问:“赌什?”

孙大圣道:“色子,麻将,牌九,纸牌样样都玩一玩,不过,这里没有赌具。”

忤宫王道:“就地取材。”

大圣问:“如何就地取材?”

忤宫王一声传唤:“来人。”

一群牛头马面应声而至,齐声道:“有。”

忤宫王道:“备赌具。”

众鬼道:“是。”

只见这些小鬼一齐动手板倒若干赌鬼,剥下衣裳,齐握刀刃,谁人管其死活,剖肉取骨,赌鬼们哭天嚎地无人问津,情惨人心。小鬼们拿起这些血淋淋的骨头,磨得磨来刻的刻,时间不大,麻将,色子,牌九制造成功。

大圣道:“那些纸牌又如何制造?”

转轮王哈哈笑道:“容易,容易,制造纸牌又有何难?”

又只见几名小鬼十分熟练,运刀自如,剥下几张赌鬼的皮肤,时隔不大纸牌做好献于二位阴王。大圣不禁恻然流泪道:“我孙大圣永世不会再赌了,死人是活人的眼面,想起五行山那五百年,再看看他们这些难兄难弟,我也就不赌了。”

忤宫王问:“斗战胜神佛,这些恶鬼能有几人再转世为人?”

大圣沉思了良久道:“凡是杀人放火,里通外国,贪官污吏一个不许放生,至于赌鬼,取下骨头多做些色子,麻将,牌九,剥下皮肤做些纸牌,散发于民间,告诫天下的赌徒,贪赌者害人而又害己,万害而无一利。诸赌具乃他们的先人皮骨所做成,充满着血腥和伤痛,我老孙走了,先到故里看看子孙们,然后再去东海龙宫龙王那寻酒吃去了。”

好个大圣一个斛斗跳出了幽冥界。好个孙悟空腾云驾雾来到了花果山的上空,他按落云头,来到了花果山。孙悟空刚刚落地,就听得有人高歌而来,如啼如哭。大圣仔细听去,那人歌曰道:

“无影无形水风轻,推云驾雾我独行,送去白云千万朵,

花果山上往不停。一个猴子一颗心,每日打点不嫌腥。

今添无限伤心泪,滴湿襟前作雨声。”

大圣一听暗叫一声:“不好。”

孙悟空向那人看去,只见他似人非人,似龙非龙,赤发长髯,血盆阔口,目如铜铃,牙如钢钉,手如铁钩,身有丈外,浑身上下生有金色的鳞甲。

孙悟空道:“这个东西没有人形,定是一个妖怪。”

大圣喊问了一声:“你是不是妖怪?”

那厮向大圣看了两眼,不屑一顾欲去,孙佛爷心中暗想,他不是人,正是一个妖怪,听他说来,这个孽獐常来花果山,取我子孙的心肝食用。他打杀我的后代,理当我悲伤难过,他却还如此痛哭,焉难说我那些猴子猴孙竟被他吃光了,吃绝了不成?断了他的食路。孙悟空想到这里,勃然大怒,振聋发聩地高声吼道:“妖怪不要走,不将话说明白休想从我面前走脱。”

那妖怪闻得呼叫,收住了脚步,又向孙悟空看了看道:“仙长,你修炼在哪个洞府?为何拦住我的去路?怒形于色,询问于我?”

大圣问:“你来过花果山?”

那妖怪笑了笑道:“日不见断,天天往返一趟。”

大圣问:“欲意何往?”

那怪道:“花果山乃猴子的族生之地,多年来我为了填饱肚子却跑断了腿,老猴子的心是酸的,大猴子的心是腥的,一两岁的猴子剖开它的肚皮,取下它的心肝,虽然不是龙肝豹胎,其味却美。”

大圣道:“你每日能吃多少猴子的心?”

那怪道:“每日十颗,从不缩减。”

大圣听罢心如刀割,肺如剑剜,勃然大怒,从耳朵中取出金箍棒,迎风一晃,粗细若茶碗,裹着风打向那妖怪,那妖怪跳出圈外,从掖下摘下宝剑。那妖怪一声吼道:“看你身小如猴,体瘦皮包骨头,我若怕你,就不是龙的子孙。”

大圣问:“你可是东海老龙王敖广的后人?”

那妖怪摇头晃脑道:“正是,正是,他是我的爷爷。”

大圣一声骂道:“你这贼孽龙,食杀我的子孙,我大圣岂能容忍,速速还我子孙的血债。”

那孽龙哈哈大笑道:“花果山的猴子已被我吃绝了根断了种,今日好不容易才捕了九只,正愁无处饱肚,真乃天无绝人之路,你自己找上我的面前,送到我的嘴边,也好,也好,将你连毛带皮一起吞下,这就叫做寒不择衣,饥不挑食,看你这般容貌,如此苍老,是上了年岁的老公猴子,随年穿衣,应时吃饭,就奏饱这一顿吧。”

那孽龙不知天高地厚扑向前来,二者便在山前一场恶战。

正是:

山前风啸千丈高,一神一龙逞英豪,金箍神棒万钧力,

灵光宝剑光华绕。大圣威风雄赳赳,孽龙发狂将头摇,

争强好胜孙悟空,杀子灭孙焉能饶。

那孽龙怎是大圣的对手,这口宝剑去架大圣的金箍棒,真乃是蜻蜓撼石柱,战不到十数回合,一声惊道:“厉害,厉害。”

那孽龙败下阵来,大圣怎能放生,一声吼道:“孽龙哪里走,留下命来。”

那孽龙腾云驾雾逃命而去,大圣穷追不舍。那贼孽龙向东海逃去,万里大海,波浪滔天,那孽龙一头潜进海里。孙大圣也追赶而来,见孽龙跳下海去,越发愤怒,直气得他哇哇怪叫:“贼孽龙,你哪里去,贼敖广也救不了你的性命。”

孙大圣也一头钻进波涛之中。好个孙大圣使出分水法,追那孽龙来到海底,远远看到孽龙向水晶宫逃去。

大圣怒道:“孩子哭了找他娘,敖广,敖广,你的子孙食杀我的子孙,休怪我不讲情面,自古王法皆如此,杀人偿命,借债还钱,今一天我饶不了你。”

孙大圣毫不犹豫地向前追去。

这且先不说,再说幽冥界,忤宫王,转轮王见大圣已去,二王走出十八层地狱。忤宫王道:“十弟,这猴头原本跅驰放荡,成了正果道认起真来了。”

转轮王道:“四哥,地狱中已经狱满为患,恶鬼逐年聚增无减,人力,财力如此投入,赤字惊人,这又如何是好。”

忤宫王:“卖生。”

转轮王问:“如何卖生?”

二王一阵耳语。

转轮王道:“这些恶鬼哪里还有钱财,就是有钱也是鬼钱,人间又如何通用?”

忤宫王笑了笑道:“十弟你好不开窍,恶鬼中多是贪官污吏,绿林强盗,他们有的将钱财埋藏于地下或留其后人,要他们绘画出藏宝图或家书,我们去挖掘和讨要,钱多者转生富贵,做官为豪,钱少者生之贫穷,为仆为奴,劳累终生,拿不出分文者,来世为贼为盗,为娼为妓,乞讨要饭,疯傻痴呆,终生贫穷潦倒,遗尸荒郊或街头,生无好生,死无好死。”

转轮王道:“那太白金星又如何打发?”

忤宫王道:“那老头喜欢游山玩水,我自有主意。”

太白金星在忤宫王的陪同下,尽情地遨游大地,遍游五湖四海,真乃是欢天喜地,然而,一场杀身之祸就要来临,玩物丧志,其惨痛的教训可让世人刻骨铭心。

太白金星道:“多谢谢了,忤宫王。”

忤宫王道:“你我同殿为僚,不需言谢。”

太白金星道:“公务在身,我却于你如此游山玩水,若是玉皇大帝知道了,必然要责备的。”

忤宫王道:“天下人间一个模样,花公款,借参观,考察岂不是做番样子已完成三饱之举。”

太白金星道:“三饱,何三饱?”

忤宫王道:“一是饱肠,大吃大喝,已饱肠福,二是眼福,游山玩水,三是饱囊,若是你囊中空,无人不谈笑你无用。”

太白金星道:“这乃民脂民膏?”

忤宫王哈哈大笑道:“先生,先生,书读多了反道为害。”

太白金星莫名其妙道:“为害,岂有此理?”

忤宫王道:“这就是现实之理,今天不懂,还有明天,官做久了,你自然也就懂了……”

太白金星大有领悟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忤宫王道:“还是糊涂的好,糊涂的好。”

太白金星道:“不糊涂要装糊涂,你的意思是?”

忤宫王道:“眼糊涂,手糊涂,千万不要心糊涂。”

太白金星道:“如何解释?说来听听。”

忤宫王道:“眼里看着钱,手里抓着金,心里想着财,嘴里说假,千万别说半句真,你便能做好官。”

太白金星又糊涂起来道:“这样的官是贪官,如何能做好?”

忤宫王道:“如今的官,小官是喝出来的,中官是送出来的,大官是生出来的。”

太白金星问:“何为喝?”

忤宫王道:“中国人有句名言,酒逢知己千杯少,时常饮酒必知己,小土地神常常请城皇,神能做得好,或许还能晋职升迁。”

太白金星又问:“何为送?”

忤宫王道:“银是敲门砖,黄金能问安,天下不打送礼的人,贿赂一到位,准能又升官。”

太白金星再问:“何为生?”

忤宫王道:“好同一比,朝廷生儿是太子,丞相生儿是状元,城皇生儿做土地,土地生儿准能做个好鬼。”

太白金星连声道:“我明白了,我全明白了……”

二神一阵哈哈大笑……

太白金星啧啧骂道:“混蛋的逻辑,混蛋的逻辑,原来天地人间的官,都有贪官……”

忤宫王陪同太白金星游览天下名山胜水,临行前安排转轮王需得如此这般,这般如此……转轮王便在十八层地狱中卖起生来,这些恶鬼谁不想出离地狱,个个争先恐后,不几日,转轮王收下千万两黄金白银,数十石珍珠玛瑙,白玉,翡翠。这些恶鬼三五成群,百十头结伙,扑向人间。从此天下大乱,贼匪横生,贪官污吏比比皆是,人间一片苦难……..

有诗为叹:

十万恶鬼出笼牢,天下大乱闹嘈嘈,可怜人间衡橛变,

太平盛世将动摇。猫噬鹦鹉恶欺善,遍地贪官荒如草。

黎民百姓陷苦海,血染神州哭声啕。

再说东海龙宫,一片鼓乐之声,一队歌女翩翩起舞,老龙王全神贯注地观赏着,琵琶起舞换新声,灯红酒绿临春风,真乃是心旷神怡。这时一名水卒气急败坏地跑进宫来:“报。”

龙王道:“报其何事?”

水卒道:“当年大闹龙宫的孙大圣打来了。”

老龙王哈哈笑道:“言之差矣,言之差矣,大圣已经成其正果,封佛为神,你再去打探。”

水卒:“是。”

好个孙大圣怒气昂昂,直抵龙宫,有些虾兵蟹将前来阻拦,真乃是螳螂阻车而不自量力,被大圣一阵秋风扫落叶,打杀了数十名。活着的水卒只好节节败退,也只好再去龙宫禀报。水卒们慌慌张张,气急败坏跑进龙宫来报:“孙佛爷大棒十分厉害,数十名水兵水卒皆命丧大棒之下……”

又不一会儿,水卒再报:“孙佛爷直抵宫门,强烈要求龙王您去见他,否则……”

龙王无奈一声令下:“备驾相迎。”

老龙王备驾相迎来到宫门外,只见大圣直气得摩拳擦掌,哇哇怪叫,顾不得礼尚往来伸手掳住老龙王的长髯,断声喝道:“敖广,敖广,你家规不严,对子孙放任自流,故此,你的子孙前往花果山食杀我的子孙,绝我家族,断我猴家香火,此仇不共戴天,老龙王,知时务者为俊杰,速将罪犯拿来,否则我便打碎你的龙宫。”

老龙王道:“孙佛爷息怒,待我将那不肖子孙一一唤来,由你辨认,果真要如此定斩不饶。”

他向一名鱼精询问,那鱼精是管龙宫的官,他道:“许多龙子龙孙,龙姑们皆是奉公守法,安分守己,只有龙嫡孙敖员放任自流……”

老龙王无奈,只好立即传令:“将那孽子孙于我拿来交于孙佛爷发落。”

片刻,几名水卒将那孽龙缚至大圣的面前,只见大圣怒发冲冠,举起金箍棒向那孽龙打去,一道血光,那孽龙死于非命。孙大圣跳出大海,腾云驾雾向花果山而去。孙大圣来到花果山落下云头,他站在山之颠举目看去…….

好可怜那:

花果山上百花凋,一派凄凉甚伤悼。乱石磷磷飞黄沙,

树死林去绝飞鸟。万点绿竹影不见,千株松柏少枝稍。

可怜儿孙无觅处,惟见猴毛伴蓬薅。

不见鵰鞍不思骏马,花果山如此荒凉,真令人伤怀,千千万万的子孙皆命丧毒口,想当年是何等的兴旺?多少子孙成群结队,呼老喊幼,攀树采果,瀑前涧后,举山欢腾。真乃是,家有千万口,听不尽猿啼声声,看不尽接尾逗水之欢。如今是空梁落燕泥,暗牖悬蛛网。好个大圣放声大哭.

有诗为叹:

骨肉分割实可伤,家破人亡院庭荒,思亲空有千行泪,

探亲无儿万结肠。声声哭泣摧暮蔼,孤云一片逐沧浪。

谁知后人何处去?凄凄惨惨多苍凉。

雷鸣电闪,大雨倾盆,大圣直哭得天昏地暗,好不伤心呐…….

孙悟空正在痛苦的啼哭,突然云空中响起景阳钟鼓之声,大圣大惊道:“不好,我得回天宫缴旨。”

大圣不敢怠慢腾空而去。好个孙大圣哭哭啼啼来到凌霄宝殿,只见太白金星俯伏殿前二目流泪,神态十分狼狈,便知大事不好,心中暗想,若是昔日,当年大闹天宫,可是今日已经成了正果,必须受三纲所缚,君臣义,父子亲,夫妇顺,所谓君要臣死,臣不敢不死,不死而不忠。因此,大圣不敢发作,也只得俯首从命。玉皇大帝升坐宝殿,勃然大怒道:“来人,将太白金星,孙悟空给我推外斩首,哪吒,杨戬前往行刑。”

二神道:“遵旨。”

二神将太白金星与孙大圣押出宝殿,片刻回殿缴旨:“二神已被斩首。”

众神卿面面相觑皆有怜悯之色。这时佛祖走上前来,奏道:“吾皇万岁,太白金星与斗战胜神佛玩物丧志,擅离职守,罪当严惩,忤宫王,转轮王畏罪自杀投生去了,那十万恶鬼也已投生人间,必定祸乱天下,务必早日收回地狱,方保天下康宁。”

玉皇大帝问:“何人愿去人间收回这十万恶鬼?”

玉皇大帝连问数声却无人答应。玉皇大帝勃然大怒道:“尔等为何哑口无言?畏刀憷剑,贪生怕死,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佛祖道:“解铃还得系铃人,太白金星与孙大圣惹得祸,要他们再转世为人,剿杀那十万恶鬼,将功赎罪,重返天庭,官复原职为神。”

这时净坛使者猪八戒走上前来道:“我愿助二人成功。”

佛祖道:“你思凡之心不死,去吧,那个高玉环也让她认母投胎,成全你们,不过,我还是不能放心,也随同你们去人间走上一回。”

猪八戒急忙与佛祖见礼:“谢谢佛祖,谢谢佛祖。”

玉皇大帝点点头,道:“老毛病不得再犯。”

猪八戒连声道:“是,是…….”

玉皇大帝道:“老毛病如若死灰复燃,永远不许你上天为神,贬你九世为禽为兽。”

猪八戒大惊失色而后悔莫及,自哀自叹道:“我才是引火烧身……”

佛祖微笑道:“人遗尔,金满籯,我教尔,惟一经,那就是正经,心无邪念一丝一毫,必成功名。”

猪八戒道:“谢谢佛祖的教诲,我一定能做到,一尘不染月当天。”

佛祖道:“保持贞节者,始终要如一。”

玉皇大帝道:“言行如一,成功之后,朕定有大大的封赏。”

猪八戒道:“谢主隆恩。”

玉皇大帝道:“去吧,去吧。”

只见佛祖扬袖一道金光二神的幽灵与猪八戒一同装进了袖中。

佛祖走出宝殿,瞭望飘渺的云空,一抖袖,万道金光,三神的幽灵化作三片金风向凡间飘来。

佛祖道:“天上金星,地上牛皕,好好的做你的牛鼻老道,猴头猴头,你还姓侯吧,起名侯元,猪八戒,猪八戒,你依然姓朱,就叫朱仪。”

正是;

人在人间神在天,只见人来不见仙,有人问神何模样?

只有人说无人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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