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人真是榆木疙瘩。”小玉真恼了,“既然你认为做相府姑爷要三媒六聘,为何不去补礼。在这儿费话。”
这和抢亲有什么两样。祁冉心说。如果他做好娶林嫣然准备,自会遵循这个时代的婚嫁、迎娶礼仪。现在他还没有成婚打算,这主仆二人先斩后奏作派让他很不爽。
“说,相爷因何要你和我划清界限。”祁冉问。
“我将此次药材商、花卉商报名程序中老板填的我自己。”林嫣然说。这次报名程序都是林嫣然具体操办的,她为了各项手续审核方便,便将这二个项目填报在自己名下了。
如此做法是用了小心思,她这个相府大小姐的名头还是很实用的,整个流程都是顺风顺水。如果不是依珑那儿出茬子,白鹤楼投标项目都会一举中标。
“糊涂!”祁冉自责地擂了自己一拳。
他可不想现在出风头,就他现在实力,可经不起京城各方势力围剿的。
他一直顺风顺水,都是因背后有林相这棵大树,因为林相,陈煌并没有将他做为对手,而是援手。因此他才能将吴越几位好友请进京,并培养朝廷未来势力,进一步夯实自己的基础。
没料到这此林嫣然聪明反被聪明误。依珑和林妃叫板,对外释放的信息就是白鹤楼和林相并不同心,他以前所为只是蛰伏。就是林相不表明态度,陈煌也会警惕,卫絮那个神棍可不是好对付的。
“真是头发长,见识短。”祁冉在心中埋怨着。
“是我自做主张了。”林嫣然看他脸色不好,知道自己做错事了。是她欠考虑,伊家兄妹二人只是白鹤楼生意伙伴,他们并非同路人。祁冉和他们虽然合作,却泾渭分明,就是知道他们不可控。她现在已后悔了,可事儿如此了,她心中已很不好,祁冉如果再责怪,她觉得自己就要崩溃了。
“事儿既然如此了,后悔没用,以后别再自做主张。”祁冉压下心中不快,安慰着,不论如何,林嫣然动机是为白鹤楼好。
“嫣然,你将相爷所说慢慢说给我听。”祁冉等林嫣然冷静下来后,让她将和林相的谈话复述一遍。
“唉,还是引起相爷怀疑了。相爷在朝廷风云中周旋了这多年,精得很呐,他这是向天下表态,,这天下人谁与我为敌他都不会过问。”
“两里街我们还能呆下去吗?”小玉似乎明白了一点。
“很难。过不了几天,我们就会被请离。或许,学塾也要移交。不知道几位先生是否还能留任。”祁冉现在真是很苦逼。最近一段时间他要面临的事儿定不少。
“这么严重!”林嫣然没想到自己行为会招来如此严重后果。
“以后对自己把控不了的事,就不要大包大揽,这是为你好。”祁冉告诫着。
“知道了,再不会了。”林嫣然弱声说。
小玉从没见林嫣然如此低眉过,心中一酸,豆大的泪珠落下,很快打湿汗巾。
“再不要做傻事,记着,千万别去求相爷。”祁冉叮嘱着。
“为什么?”二女同声问,
林嫣然还真想厚脸皮去求父亲呐。
“你去求,我就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了。”祁冉说,“我先去问问各位先生的意思,看他们是愿留学宫还是要离开。你二人先准备清理白鹤楼事物,我让游然、游后去外面租房。租好就搬。二里街不让开店,咱们现在无权住在二里街,这个店卖不出好价。能出手就出手。”
能入住二里街的都是京官,他们如果不是在这儿开店自己住不了,白鹤楼地段不宜建房,不然当初他也得不到这个店面,现在想出售很难,除非二里街还允许有人开店。但就目前状况,林相是不会同意有人在此开店。
......
“陈皇将马会建立事宜交给林相操办。林相现在对老板有成见,这事儿就不好办了。”游然知道林嫣然被赶出家门,也是不胜唏嘘。
“这个马会是陈皇相设的,林相虽势胜,但他没野心,还不会改朝换代。”
通过林嫣然被逐事件,祁冉知道林相无意大定,不然,以他的精明,会选择浑水摸鱼,而非远离是非。
“老板的意思是?”游然没反应过来。
“塞翁失马,焉知祸福。”祁冉说,“就看陈皇怎么看此事了,如果他不糊涂,就会选我,到时林相再不满也会接受。毕竟这是国事,不是家事,他还不能因我拐了相府千金,就以此为由让陈皇弃而不用我这经商天才。”
“老板,你可真够无耻的。这话也能说出。”游然咂舌,“林小姐对你够好了,你难道就没点表示?”
“她现在是白鹤楼二当家,林相将她逐出府,她还会过着荣花富贵的生活,我不会亏待她。这还不够意思吗?”
“你明知道,她要的不是这些。”游然摇头。
林嫣然跟他学武,日子久了,他还挺喜欢她的,她就一被宠坏了的千金小姐,实则心底很单纯,也最看以强凌弱,能悯恤妇孺,天性善良。
“可我没准备好,我可不是个会将就的人。”祁冉自尊心又开始作怪。
林相要林嫣然跟他断绝关系,无非就是怕他死皮赖脸抱相府这棵大树,祁冉是靠能力吃饭的,相府怕他这只蚍蚁,他未必瞅得上。
相府认为他高攀了,他还认为相府高攀自己呐。
“但愿林大小姐一片真心不要付之东流。”游然看他还是这般态度,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将马会周围黄金地段卖下几块,就看你议价能力了。”
“老板,你就不怕马会这事儿凉凉?”
“做生意哪有不担风险的。我只是对自己有信心,其它的见鬼去吧。”
祁冉心中想的其实是,朝廷也不会和钱过不去,那些大人们也想能过马会捞钱钱,能将马会以营成朝廷国库主要来源的也只有他这个商业奇才了。
林相是不看好自已,但他也不会和钱过不去。陈煌会打压他,但他骨子里认为陈国还是陈家的,国库充实也是陈煌乐观其见的。
这些大人物会算计他,但他也会算计他们。大路朝天,各走一方,谁不给谁留活路,那就开打,毛爷爷早说过了,枪杆子里出政权。
他来自文明社会,江山谁家坐不是他最关心的,关心的是谁能将江山坐稳,能让人民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陈煌和陈煜争嫡,其实就和文明社会两大党派竞选一般,区别就在于他二人是兄弟,同室操戈。
吴越追随陈煜是二人惺惺相惜,更多的是个人友情。陈煜的政治诉求,祁冉没从吴越这个系统中找到具体执政纲领,陈煌的也没有。
现在,祁冉更多的是给予陈煜资金上帮助,让他过得丰衣足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