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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几年,中原风云突变,朝廷腐朽动荡不堪,各路人马蠢蠢欲动,都要杀入中原,取而代之。匈奴人尤其痛恨汉人,因为在汉人眼里,胡人乃化外之民,地位低下,粗鲁不堪,是以汉廷严厉禁止胡汉通婚。于是,趁着动乱,匈奴重新占据了河套地区。
在这几年间,周翁深切体会到被人歧视的不堪遭遇,慢慢地有些谅解了当初卞珂那般深恶痛绝的心情。他从玩世不恭的浪荡少年,成长成了着眼大局,心忧天下的深沉长者。
没过多久,他因思家心切,提出要回家看一看。蒲奴送与他大量财帛,希望他早去早回。
周翁回到大理,听闻六公主袅袅得了一种奇怪的病,他有些跃跃欲试,便以钟老头的身份毛遂自荐前往应征。周翁周翁,若是连读之下,便是一个“钟”字的发音。
“什么?原来那钟老头是你易容的?”
周翁讲述到此处,苏暖玉已经是大跌眼镜,失声惊呼开来。不由自主地,她扭头瞥了一眼秦显,后者也是一脸的震惊,见到她转眼看他,不由一脸惊喜,眉眼间不觉荡出笑意。苏暖玉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甩过头去。
此时周翁轻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在查验出袅袅的病症是因****饮用的茶水引起时,他开始顺藤摸瓜查找这个提供茶叶之人。然而这提供茶叶之人,也就是袅袅的生母费王后却突然暴毙。死因是上吊自杀,但为何要自杀,却无从得知。
而此与同时,袅袅的侍女西晴病倒了。周翁为西晴诊治时发现她是练功走火入魔的症状,于是对她生了疑心。他趁着四下无人,偷溜进了她的房间,开始在她房间四处翻找,找到一条形同当年卞珂所使用的黑丝带。
“你到底是什么人?跟卞珂是什么关系?她现在人在何处?”周翁紧扣住她的手腕命门,试探着问道。
“你又是谁?你怎么会认得我师傅?”
西晴跟随卞珂修习勾魂摄魄**尚未纯熟,那茶叶是她假借王后之名送给袅袅的,此时见被因怕露出马脚,一时情急,便向王后施了法。施法虽然成功了,但她自己也已经元气大伤。
“我叫周翁,想必你师傅应该跟你提起过。”周翁冷冷地说道。
“你就是周翁?”西晴强起精神说道:“你就是害我师傅一生孤苦的臭男人?”
“没错,就是我!”周翁听她说卞珂一生孤苦,不由心中微动,但一想到她殃及无辜的手段,怜悯之心骤消,手握着她的命门更紧,狰狞地问道:“告诉我,你师傅她身在何处?”
“告诉你然后去找她报仇?”西晴冷然说道:“即使你杀了我,我也不会把师傅的住处告诉你的,你这个大恶人,好看的:!你们这些臭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好,那我就成全你,!”周翁手上使力,西晴已经痛得死去活来。她眼冒精光,无比艰难地说道:“如果我死了,袅袅也别想活!”
“什么意思?”周翁有些不明所以,稍稍松了手。
西晴便告诉他,只有她知道解救袅袅的方法。只要成功解救了公主,公主便可以为他翻案,他便可沉冤得雪,不用再躲躲藏藏地过日子。
周翁有一丝心动,因他而连累得家族声名狼藉,家族事业也因此一败涂地,他一直问心有愧。是啊,若是能够替他正名,那也是值得欣慰的一件事。只要她还活着,不愁问不出卞珂的藏身之所。
于是他们达成交易,周翁替她隐瞒真相,她将解救方法告诉他。但这个解救方法,有等于没有。一,要么喝血蛊主人西晴的血,袅袅变成她的终身奴隶;二,寻找到异类之血,且必须为一阴一阳两只异类。
这两种方法,似乎都无法实现。但只要有希望,他总得要试一试。于是,国王下令寻找众色长相奇特或是个性异常之人前来为公主试药,这种大海捞针的方式持续了两三年,直到南诏国亡。
“那西晴为什么要向袅袅下毒呢?”
苏暖玉心里有好多的疑问,一时间竟有点找不到切入口了,此时便心急地断了周翁的叙述,问道。
“这个,我来告诉你好了。”史俊妍调整好情绪,冷冷地接口说道:“我毒死史家一家后,开师傅给我的锦囊。锦囊中说道,让我去寻找这世上最美的女子,给她体内种上血蛊,以图将来为我所用。而当时南诏国六公主虽然才十三岁,却已经出落得倾城绝世之姿,艳名远播,而且,后来我得知史俊安不但活得好好的,还在宫中担任要职,痴心爱慕着她。
我苦心孤诣潜入王宫中随侍袅袅左右,为的就是要取得她的信任,掌控她于无形之中。只要袅袅做了我的奴隶,我就可以随时操纵她,让她折磨史俊安,虐待他,令他痛苦,叫他生不如死。这个世界上,谁也别想得到他,除了我,只有我!我要让他爱上我,我要和他成亲,然后再告诉他真相,让他背负****的罪名,让他一辈子活在愧疚之中,抬不起头来!”
语毕,史俊妍仰天大笑,意态疯狂。
苏暖玉闻言感到一阵不寒而栗。这个世界真疯狂!居然能想出如此报复手段,这个史俊妍,真令人佩服得五体投地。刚刚对她心存的一点怜悯,不由得消减大半。
“虽然你的目的可以达到,但是,你不也声名狼藉了吗?”苏暖玉疑惑道:“你就不顾你的名声脸面了吗?”
“脸面?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你还会认为我是史俊妍吗?”
史俊妍媚眼流转,不无得意地说道。
“你把自己弄成袅袅的样子,就是为了不让人认出你的本来面目?”苏暖玉疑惑道。
“此其一也。”史俊妍风情万种地笑了,紧接着冷声说道:“其二,袅袅生前视你如姐妹,她尸骨未寒,你就跟秦显勾搭在一起,你对得起她吗?你当初老是多管闲事硬要将史俊安和方诗浣绑在一起,你坏我的事,我也不会让你得偿所愿!
更何况,你长得跟那姓阳的贱人那么像!说不定你就是周翁和那贱人的孽种!我屡次对你下手都毒你不死,果然人贱就是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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