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他乡遇故知
“喂,你这臭婆娘!”那伙计气愤不已地骂了一句。。更新好快。
“啪”地一声,苏暖‘玉’重重打了他一耳光,厉声喝道:“没礼貌!没教养!先给本姑娘道歉,再给那位大叔道歉!”
当街被‘女’人教训殴打,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极损颜面之事。那伙计如何忍得下这口气,他就着苏暖‘玉’的胳膊狠狠咬了一口,苏暖‘玉’一个吃痛松了手,那人趁机溜了。苏暖‘玉’正拉了袖子检查被咬过的地方,只觉眼前一‘花’,耳听得“呼”地一声,抬眼一看,竟是那人去而复返,手持了一根粗大的棍子,向苏暖‘玉’横切而来。
苏暖‘玉’气怒‘交’加,奈何手上并无招架的兵器,一时躲又躲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根棍子向自己身上砍来。出于条件反‘射’,苏暖‘玉’吓得闭上了眼睛。但是,意想中的棍子没有招呼下来,苏暖‘玉’反而听到一阵焦急的“咿咿呀呀”的声音,然后是那伙计怒涛般的声音:“放开,你这个臭哑巴!”
苏暖‘玉’睁开眼睛,却见那哑巴正死死地抱着那伙计,示意她赶紧离开。苏暖‘玉’立即上前一步,一把夺了那伙计手中的木棍,往地上一扔,接着“啪”地一声,又扇了那人一耳光。
“打人啦!打人啦!吃饭不给钱还打人,有没有人管啊?”那伙计奋力挣扎着,仰脖大叫起来。
“发生什么事?发生什么事?”
正在撕扯间,两个衙役提了锁链而来,喝止住了所有的喧嚣争执。
“两位官爷来得正好!”那伙计早已挣脱开来,赶紧冲至那两个衙役面前,一脸冤屈地哭诉道:“这里有两个吃白食的,吃饭不给钱还不说,竟然还动手打人。你们说这样的人是不是应该抓起来?”
“哦,有这样的事?”衙役甲一抖锁链,看了众人一眼,发问道。
“两位官爷,请听小‘女’子一言。”苏暖‘玉’看向那衙役说道:“是这人恶人先告状。事情是这样的……”苏暖‘玉’便将事情始末详说了一遍。
“是这样的吗?”听完苏暖‘玉’的陈述,衙役甲问向那伙计。
“大部分是这样的啦。”那伙计打马虎眼说道:“可是她明明就是不付钱还打人,不是吗?”
“是你先出口伤人,我才小小教训你一下的!”苏暖‘玉’自是据理力争一番。
“怎么样,你听听,她自己都承认打人了!”那伙计抓住了她的把柄,立即夸张地叫嚷起来。
“你们两个,跟我们到公堂走一遭吧!”衙役甲也不再听他们辩解下去,一抖锁链,准备上前锁拿两人。“到了公堂之上,再辩孰是孰非!”
“这位官爷,小‘女’子暂时不能离开这里。不如等小‘女’子了结了心事,再自行前往公堂之处问审可好?”苏暖‘玉’没想到来买个吃食竟然发生这种事情,她还急着回去看苏亦亨的情况呢。
“怎么,你想拒捕?”
“这位官爷言重了,小‘女’子不敢。”苏暖‘玉’极力客气着:“小‘女’子目前确实分身乏术,请恕小‘女’子暂时不能跟二位离开。不过……”
“废话少说!”衙役甲明显不耐烦起来,说话间已将锁链向苏暖‘玉’手上套了过来。苏暖‘玉’自是不肯束手就擒,双手一缩,后退了一步。
“两位,小‘女’子真的有要事在身,不是特意为难二位,请二位通融一下!”苏暖‘玉’一边躲闪一边恳求说道。
“咦?居然敢戏‘弄’衙役?”那衙役怒了,“呼”地一声自腰间拔出了佩刀,指着苏暖‘玉’,威胁般地说道:“你若再执‘迷’不悟的话,不要怪我不客气啦!”
“请两位明鉴,小‘女’子并非不愿前去过堂,是小‘女’子真的有迫在眉睫要做的事……”苏暖‘玉’极力解释着。
“看刀!”衙役甲再也按捺不住地挥舞着佩刀砍将过来,苏暖‘玉’微一错身避过,那人的刀又如影随形地追杀过来,苏暖‘玉’不由暗暗叫苦。
正在嘈杂扰攘之际,一辆马车“驭”地停了下来。那车夫冲着人群喊了一声:“什么人如此大胆,敢阻了主簿大人的去路?”
原来苏暖‘玉’引起的‘骚’动引起众人围观,竟是生生地把马路给阻断了。此时那衙役甲闻言便立即收刀停了下来,立即上前一步,向马车揖了揖,恭敬地说道:“回郑大人,是小的们在执行公务,有人拒捕,所以费了些功夫。小的这就给大人清出一条路来,大人请稍等片刻。”
“哦,怎么会有此等事发生?”马车的车帘被一只瘦弱的手打起,一个斯文的年轻男子自车上步了下来。“在本官任中,未曾发生过偷盗斗殴之事,今日如何竟有犯事并拒捕之人?把那人带来,本官有话问他!”
“喂,你们两个,过来见过郑大人!”衙役甲扬声招呼苏暖‘玉’和那伙计道。
苏暖‘玉’便和那伙计走上前去,一一向郑大人见礼。
“民‘女’苏三,见过郑大人!”苏暖‘玉’裣行礼道。
那郑大人轻轻“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苏暖‘玉’这才抬眼正视着那郑主簿。他的脸极清瘦,十分书生气,一身半新旧的蓝‘色’长衫。
“你……你……”那郑主簿初时并没仔细留意看苏暖‘玉’,况且她如今一身狼狈,也不太令人待见。但听到她的声音之时,他已经微觉诧异,此时因苏暖‘玉’正视于他,他更是大吃一惊的样子,声音中似乎还了点‘激’动:“莫非……苏姑娘你……是你吗?”
“你是……”苏暖‘玉’看他的表情,好像是认出她来了。她可不想暴‘露’行踪,一时间苏暖‘玉’心里开始忐忑起来。
“黛眉岂堪画,‘玉’面何须夸?骨格自清奇,料在王侯家!”那郑主簿抑扬顿挫地念完,欣喜不能自持地问道:“苏姑娘还记得此诗么?在下郑峰,见过苏姑娘。”
“哦,是你啊!”听他一阵抑扬顿挫地念诗,苏暖‘玉’立即想起了她曾经雇请的秘书,没想到当年的落魄书生如今已有所作为,而且穿山越水之后,他们竟然还能够再次相逢。这是什么样的缘分啊!
他乡遇故知,自然是喜事一桩。苏暖‘玉’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了一番,仍然是斯斯文文的样子,只是比当年成熟稳重了许多。
“呀,现在有出息了,恭喜恭喜呀!”苏暖‘玉’也是‘激’动不已,高兴之余,不由伸手重重往他肩膀上拍了一记。
众人都是一凛。这个郑主簿虽然到任不过半年,但他在任时因公允办事,又以理服人,体恤孤老残疾,很得当地百姓爱戴。人人对他高山仰止,哪里有人敢这么随意拍他身体的时候?
但见郑峰非但不恼,反而开心得不得了似地,对苏暖‘玉’极是恭敬,并自称“在下”,这是个什么状况?
“不敢当!郑峰能有今日,都是拜姑娘所赐。”郑峰仍是文绉绉地说道:“何况,郑峰的这点小出息,怎么能与姑娘相提并论呢?没想到在郑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姑娘,真是祖宗保佑!苏姑娘今日却是为何事来至此处?莫非是因为公务吗?”
苏暖‘玉’眼神迅速一暗,朝他作了个噤声的手势,她的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而郑峰又知道她的身分,她可不想泄‘露’了自己行踪。
郑峰在未得到她的明确指示之前,本就不敢轻易泄‘露’她的身分,此时见她向他使眼‘色’,心下更加明了。
“苏姑娘如何这副模样,莫非是这伙计干的?”郑峰见她一头‘乱’发,服饰脏‘乱’,误以为她在此处与人结仇所致。
“那倒不是。不过,跟这位伙计确实有点过结。”苏暖‘玉’瞟了那伙计一眼,又将事情始末叙述了一遍。
“郑大人,小的知错了!”那伙计见势不对,赶紧跪了下去,向郑峰告罪说道:“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苏姑娘,小的该死!”一边说着,左右开弓,连扇了自己几巴掌。
“你不必如此!”苏暖‘玉’出声制止他:“你只需要向那位大叔道了歉,记得以后不可再如此恶言恶行便行了。”
“是是是!多谢苏姑娘高抬贵手!”那伙计正担心苏暖‘玉’要借机落井下石,此时听她这么一说,自是喜不自胜,赶紧起身寻了那哑巴,规规矩矩道了歉,又从身上‘摸’了十几个铜钱,说若是身上带伤了,去看一下大夫云云。
那哑巴一味摇手表示没关系,不收他钱了。那伙计执意塞到他手中,哑巴推辞不过,只得半推半就地收了。
苏暖‘玉’又取了钱袋子出来,准备替哑巴付饭钱。郑峰急忙拦着她,自己‘摸’了钱袋,问那伙计饭钱多少。那伙计如何敢要,刚才胡说要两百钱,摆明是宰客的行为,若被郑峰知道了,估计又要吃官司。一时赶紧告了退,转身一溜烟跑了个无影无踪。
事情终于告一段落。
“苏姑娘,不知道目前下榻何处?可有什么需要效劳的地方?”遣散了众人,郑峰又向苏暖‘玉’行礼说道。
“谢谢你没有点破我的身分。”刚才的不快很快烟消云散,苏暖‘玉’脸上微微沁出笑意:“嗯,效劳不敢当,你这么一说,倒还真要麻烦你一番。”
“苏姑娘说哪里话,能为姑娘分忧解劳是郑峰的荣幸。”郑峰还有一点‘激’动,试探着问道:“姑娘如今大变了,差点没认出姑娘。不知道姑娘有何吩咐,学生但凭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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