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不必过于忧心,”霍凡检查完后说道:“只是伤及了皮‘肉’,并未伤到筋骨。-叔哈哈-上点‘药’,调养一番,很快就可以痊愈了。”
“会留下疤痕吗?”秦显不无担心地问道。
“恐怕会的。”霍凡直言不讳:“不过幸而苏大人身上有治疤痕的灵‘药’,若苏大人肯割爱的话……”
“那瓶‘药’膏早就用完了。”苏暖‘玉’呐呐地说道。
看了一眼秦显,后者只是淡淡地撇了她一眼,并不多作停留,也甚是吝啬表情。
苏暖‘玉’的心又往下沉了几分。
“奴婢手上的伤不要紧的。”倒是萧萧很是知趣地说道:“奴婢粗生粗养的,这点小伤怕什么?有疤痕,用袖子一盖,不就看不到了吗?”语声温柔轻缓,脸上漾出美‘艳’不可方物的笑意,令在场诸人都为之一窒。
“这又胡说了!”秦显脸上乍‘露’温柔,在萧萧跟前坐了下来,温言说道:“怎么能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呢?你放心,我已经派人天南地北去寻找钟老头了。我相信,只要找到他,一定有办法帮你除疤痕的,你不要担心。”
萧萧被秦显这一番关切之语‘弄’得惶恐不安起来,抬眸四下搜寻秦柔的踪影。见秦柔就站在边上,一时稍感放心,依然是吐气如兰,娇媚婉转地说道:“多谢楚王殿下关心!奴婢真的不打紧的。”
苏暖‘玉’见到秦显与萧萧这郎情妾意的一幕,心里真是无比难受。手中握着那支羽箭,心想这个误会无论如何要解释清楚才行。
“请问公主,你可还记得那行刺之人的面貌与否?”
“没有。”秦柔走到窗户跟前,指着窗户纸上的箭孔对苏暖‘玉’说道:“那贼人就在窗外朝房中放了一剑,然而迅速消失了。我本‘欲’声张开来,但萧萧善解人意,说因为她的到来,已经在王府中引起不必要的‘骚’动,她不希望再生事端,我才极力忍耐此事的。不过,这支箭我可是认识的,当初,曾经有人夜闯驸马府,也是用相同的箭,‘射’伤驸马扬长而去的。若非驸马极力包庇,我早就让人将那贼人缉拿问案了。”秦柔一边义愤填膺地说着,一边拿眼斜睨着苏暖‘玉’。
苏暖‘玉’的脸上一阵青红‘交’加,也顾不得要跟她讲和不讲和了,顿时冷笑出声:“公主这是什么意思?你难道怀疑是我亦亨弟干的?”
“如此明显,还用怀疑吗?”秦柔也冷笑着,不甘示弱。
“这摆明了就是栽赃嫁祸!”苏暖‘玉’气得磨牙跳脚,据理力争:“就凭这一支箭就给我亦亨弟定罪了吗?同样的弓箭,照着样子打一个不就有了吗?”
“哦,依苏大人的意思,是我秦柔吃饱了撑的,自己‘射’伤自己人吗?”秦柔脸‘色’更加冷冽,语气也变得咄咄‘逼’人:“我从来没‘摸’过弓箭,我的‘侍’‘女’琼儿也是不懂武功的,请问,谁有这个本事从窗外一箭‘射’入,还准确无误地‘射’中了萧萧的?难道不是因为有人嫉恨萧萧长得跟王妃嫂嫂一模一样,而她又突然出现,恐怕会影响某人的姻缘而意‘欲’除之而后快吗?”
这话说得太过分了,苏暖‘玉’气得浑身哆嗦不已。
“这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苏暖‘玉’针锋相对地还击道:“公主的言论不是自相矛盾吗?既说某人要除之而后快,为何却只‘射’伤了萧姑娘而不是干脆将她杀死呢?而且,公主在夜里受到如此惊吓,竟然能安然等待天亮,实在令人费解。”
“那是因为我宽宏大量,不想让对方感到难堪而已。”秦柔微微放低声音,故作豁达地说道。
“那我是不是应该代表那个人向公主道个谢呢?”苏暖‘玉’不无嘲讽地说道。
秦柔挑了挑眉,正准备反驳,那边秦显已经按捺不住,一掌拍在桌上,怒喝出声:“你们两个,在病患的房间聒噪个没完,当我是死人吗?”
秦柔及苏暖‘玉’都被吓了一大跳。不过秦柔很快就恢复了,还一脸得意的模样。苏暖‘玉’则心中一酸,倍感委屈地看着他。
“三王兄,萧萧可是在你府上出事的,你要给小妹作主啊!”秦柔挽了秦显的胳膊,撒娇起来。
“暖‘玉’,”秦显转向苏暖‘玉’,眼中深沉着痛心疾首的情绪,意味深长般地说道:“令弟一向护你有加,这次不管是不是他做的,我也不多做追究。不过希望你能多多约束他一下,不懂事不能作为行事冲动的一贯借口吧?”
“你……你什么意思?”苏暖‘玉’心里油然生出一阵悲凉:“你也怀疑是苏亦亨干的是吧?好,我把他叫来,当面对质!”
苏暖‘玉’气呼呼地说完,转身冲出了‘门’外。秦显见她气得不轻,赶紧追了上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叹息着说道:“算了,暖‘玉’,我都说了不追究了。”
“这不是追究不追究的问题!”苏暖‘玉’恨恨地丢开他的手,同样痛心疾首地看着他:“我绝不允许任何人冤枉我亦亨弟!”倔强地抬起头,她将手指含在口中吹出了响亮的口哨。片刻之间,苏亦亨已经循声赶来,茫然地问道:“三姐,找我有事么?”
“我问你,昨晚你可有来此处行刺公主么?”苏暖‘玉’稍稍放软了声音,但凌厉之‘色’不减。
“没有啊。”苏亦亨两手一摊,坦‘荡’‘荡’地回答说道。
“真的没有?”苏暖‘玉’‘逼’问一句。
“真的没有!”苏亦亨状甚委屈,哀怨无比地说道。“三姐不相信我吗?”
“我相信你!”苏暖‘玉’舒了一口气,转身向秦显说道:“听到了吗?我亦亨弟说了没有!”
“哪有凶手自己承认杀了人的?”秦柔闻声走出房‘门’,见到苏亦亨时稍受惊吓,但仍是冷嘲热讽地说道。“苏大人,你说是不是?”
“我亦亨弟说没有就是没有!”苏暖‘玉’气愤难当地说道:“我亦亨弟从来不撒谎!”
“这世上还有从来不撒谎的人么?”秦柔依旧不依不挠:“这倒新鲜。反正我是没见过。”
“公主,我对你一再容忍,你若是再出口伤人的话,可不要怪我苏暖‘玉’不讲情面啦!”苏暖‘玉’气极,竟对秦柔语出威胁起来。
“怎么,终于还是决定要除我而后快了吗?”秦柔冷冷地看着苏暖‘玉’,闲闲地问道。
“公主,苏大人,请你们不要为奴婢再起争执了。”
缠裹上伤‘药’的萧萧也跟着步出房‘门’,受伤中的她看上去更加我见犹怜。她上前一步,挡在秦柔的前面,哀婉地看着苏暖‘玉’说道:
“都是奴婢不好,奴婢不该来到此地。奴婢不知道会给苏大人带来如此大的困扰,对不起。我这就打点行李,离开此地,再也不会出现在苏大人面前,可好?”
“在真相大白之前,你哪里都不许去!”
秦显伸手捉住萧萧的手臂,生怕她逃脱似地,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萧姑娘,你不要误会,你并没有给我带来什么困扰。”苏暖‘玉’深呼吸了一口气,一直说服自己要冷静。
“是我带给你困扰才对。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听到昨晚我和楚王的谈话,说要今天给你验笔迹,你就立马受伤了。说起来,我确实也算是凶手。我原本是也是相信你就是袅袅的,但是,现在,我敢肯定,你故意冒充袅袅的。我问你,你此举到底有何意图?”
“苏大人!”萧萧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似的,一时间颤抖着娇‘艳’绝美的双‘唇’,幽怨无比地说道:“苏大人真真冤枉奴婢了!奴婢从来没说自己是楚王妃啊!奴婢名唤萧萧,只是一个猎户的‘女’儿,走投无路之际被公主收留,跟在公主跟前作个听差丫头,奴婢一个下作之人,哪里有什么意图呢?”
“是吗?我才不信!”苏暖‘玉’从苏亦亨处得到确证后,愈发觉得这个萧萧大有古怪。摆明了就是秦柔找了个长得像袅袅的‘女’子来报复她的。说不定,这个萧萧是易容过的。
心下这般想着,苏暖‘玉’当机立断,跨了大步上前,伸手便‘欲’去‘摸’萧萧的脸。虽然她不懂易容之术,但想来定是有破绽可寻的。她却不知道,秦显昨日跟她想法一致,早已验证过了。
所以,当苏暖‘玉’伸出手时,萧萧立即吓得退后一步,无限哀凄地哭求道:“苏大人,奴婢知道错了!请苏大人手下留情,不要打奴婢好吗?”
“暖‘玉’,你理智一点!”秦显冷眼看着苏暖‘玉’在那边编派了萧萧一番,此时见萧萧受到惊吓,不由站上前来,伸手扣住了苏暖‘玉’的手腕,眼中痛心疾首的神‘色’更深,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暖‘玉’,你就不能不要这么冲动吗?”
苏暖‘玉’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下去,无比失望地看着秦显。
是吗,现在已经开始嫌弃她做事冲动了吗?当初她跟他述说她的缺点的时候,他是怎么反应的?他不仅不表示赞同,还为了阻止她继续自怨自艾下去而‘吻’了她。如今他的心上人失而复得,她苏暖‘玉’就如秋扇见捐了吗?
真是悲哀啊!苏暖‘玉’,你在他心里,就只是这么个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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