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姐妹们,为了感谢胡公子将姑娘我重新带回来与大家团聚,大家是不是应该每人敬胡公子一杯?”苏暖‘玉’煽动众人说道。.最快更新访问:。
一开始没人敢动。一来秦显在此处,大家还是有所忌惮;二来人家到底是朝廷命官,自己不过是王府中的下‘女’,如何能举杯向人家敬酒呢?
苏暖‘玉’也猜到大家的顾忌,于是继续游说道:“各位,难得今日姑娘我心情好,一定要与大家一醉方休。若是在座各位有能让胡公子当众唱歌的,我苏暖‘玉’赏银十两;若是有能让胡公子脱衣服跳舞的,赏银百两!”
胡少泽此时算是明白了,苏暖‘玉’这就是在挟‘私’报复他呢,心里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好在他‘花’天酒地惯了,酒量也还差强人意,只是免不了到时又要丢人现眼一番,白白又给人家留个笑柄。
“暖‘玉’,你若想听我唱歌,我可以‘私’下唱给你听。你我脱光了衣服跳舞,那我更是求之不得呀。你看,就不要耽误大家伙儿的时间,让大家好生吃‘肉’好好喝酒成不?”胡少泽陪笑着赶紧讨饶道。
“呸,谁要看你脱光了衣服跳舞啊?”苏暖‘玉’脸上微微一红,赶紧解释说道:“这叫彩衣娱亲懂不懂?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一个人看有什么意思,大家一起欣赏才好玩呢。”
“那恐怕你要失望了。”胡少泽笑嘻嘻地说道:“我这个人哪,喝醉了既不唱歌也不跳舞,专挑那平日里看对眼的‘女’子又抱又亲的。暖‘玉’,你相不相信我说的?”
“是吗?那我倒想见识见识。”苏暖‘玉’不信邪地说道:“各位姐妹们,请听我苏暖‘玉’一言。在座各位有没有对胡公子芳心暗许的?今晚只要有人能让胡公子一亲芳泽的,我苏暖‘玉’替她作主,让胡公子无论如何也娶了她回去。有没有愿意嫁给胡公子的?”
众婢‘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有点跃跃‘欲’试的表情。此时苏暖‘玉’又拉下脸说道:“今天要是谁不给胡公子敬酒的,现在马上给我离开迎幸楼!”
“呼啦啦”一声,苏暖‘玉’只觉得一阵香风扑鼻而来,七八个婢‘女’尽皆起身朝胡少泽奔去,每人手中都握着酒杯,个个无不使出浑身解数,极尽千娇百媚之态,蜂涌着向胡少泽围了上去。
“胡公子,就吃奴家一口酒嘛。一口就好!”
“胡公子,给个面子嘛!”
“胡公子,你就从了奴家吧!”
“胡公子……”
“……”
苏暖‘玉’听得这些莺声燕语,都几乎惊得浑身‘鸡’皮疙瘩骤起。见胡少泽被围困在众‘女’中心,极力想要避让逃开,却哪里能够呢?苏暖‘玉’见他狼狈至此,心中稍觉解气。
在篝火的下方土壤中,苏暖‘玉’还埋了两只叫化‘鸡’。此时应该差不多熟了,她命人将火堆刨开,将裹着泥巴的叫化‘鸡’翻了出来,稍稍晾冷了些,然后用稍粗的木棍轻轻敲打外围的干透的泥巴。很快地,自泥巴的裂缝中飘散出异样的‘肉’香。
苏暖‘玉’用匕首割了一只‘鸡’‘腿’,递给了苏亦亨,同时将另一只‘鸡’‘腿’递给了秦显。不管怎么说,秦显既是王府的主人,今晚的食材全都是他提供的,她既是决定要住下来,还是稍微对秦显客气一点。
秦显倒是觉得理所当然一般的,接过来便凑进嘴中咬了一口,差点将自己舌头给烫到。苏暖‘玉’看到他呼气不已的动作,心中暗骂一声:“活该!”真是的,连个谢字也没有,真没礼貌。
苏暖‘玉’又分了‘鸡’‘肉’给老孙头和张妈,那两人自是千恩万谢不已。接着她才为自己切了一只‘鸡’翅,坐到一旁大快朵颐起来。
“苏暖‘玉’,你这种烹制‘鸡’‘肉’的方法本王还是第一次见到。”不知何时,秦显坐拢了她身边,意带试探地问道:“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在我的家乡,这也没什么特别的,你不过是太过孤陋寡闻罢了。”苏暖‘玉’稍稍坐开了些,不以为然地说道。
“说起来,本王还不知道你的家乡在何处呢。”秦显敏锐地盯着苏暖‘玉’,双目炯炯。
“你知道这个做什么呢?”苏暖‘玉’吐掉口中的‘鸡’骨,口齿不清地说道。
“本王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如此与众不同?”秦显仍是紧盯着她,眼中写满了探究的神‘色’。
苏暖‘玉’被他的眼神迫得有些发慌,逃避着站起身,准备离他远一些。岂知此时胡少泽已是满身酒气脸‘色’通红踉踉跄跄而来,嘴里胡‘乱’叫着:“暖‘玉’,抱抱!暖‘玉’,我的暖‘玉’!”
真是作孽哟!苏暖‘玉’心里叫了一句,没成想这人刚才所言非虚。苏暖‘玉’自然不想被他抓住,一个闪身,胡少泽已是扑了个空,扑地栽倒在地上,口中仍是念念有词:“暖‘玉’,别走!暖‘玉’……”
苏暖‘玉’自是瞅准这个时机转身便走,谁知道胡少泽竟伸手抓住了她的脚踝,苏暖‘玉’由于条件反‘射’,整个人便向前摔倒下去。秦显就坐在苏暖‘玉’旁边,此时苏暖‘玉’出其不意地扑将过来,秦显避之不及,竟是生生地被苏暖‘玉’给压在了地上。
苏暖‘玉’倏地面红过耳,极力挣扎着想要从秦显身上起来,偏偏那胡少泽使劲抓着她的脚踝不放,她便猛力地蹬脚不已,同时大声喝斥道:“胡少泽,放手!”
“暖‘玉’,不要走!暖‘玉’,求求你!”胡少泽仿佛听不到苏暖‘玉’的话语似地,只一味紧抓着她的脚踝,呢喃不已。
“三姐,你有没有事?”苏亦亨已经冲了上来,将胡少泽的手掰开,又将苏暖‘玉’扶了起来。
“我很抱歉!”苏暖‘玉’此时虽然已自秦显身上移了开去,但刚才的窘态已够她羞得无地自容的了。她整了整衣衫,红着脸对秦显说道。“刚才的事……”
“刚才的事只是个意外,而且本王也没有受伤,你不要放在心上。”秦显很快就恢复了泰然自若的神态,温言说道。
苏暖‘玉’听他替自己解围,不由向他投去感‘激’的一瞥。但听他极力地撇清关系,心里又有些怅然。刚才的事本来就是意外,他为何要强调一番,难道担心她会因此而胡思‘乱’想,对他心猿意马吗?
“我自然知道的。”苏暖‘玉’闷闷地说道。
胡少泽早已被众人架了起来,整个人瘫软成一团,好似醉得不轻。秦显便叫了人驾车送胡少泽回家。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秦显又和苏暖‘玉’坐在了一处,让一干下人们细细地切了烤‘乳’猪品尝着。两相默然,只听着那边嘻嘻哈哈闹酒的吵嚷声,以及火堆里偶尔爆响的噼啪之声。
“苏暖‘玉’,你心中是否还在记恨本王?”忽然间,秦显出声问道。
“唔,那个……”苏暖‘玉’没料到秦显会突然这样提问,一时间期期艾艾答不上话来。他倒还‘挺’有自知之明的,知道做了对不起她的事,令她一直耿耿于怀。
“你心里是否曾经暗自窃喜过,因为本王和王妃曾经卑鄙地利用你和令弟,如今她终于死了,总算是罪有应得了。”秦显喝了一杯酒,眼望着火堆,略带自嘲地说道。
“我发誓,我心中从未如此想过!”苏暖‘玉’举起手来,一脸肃穆。
“呵呵,是吗?”秦显凄然一笑,更加凶猛地酗起酒来。
“你心里一定很难过吧?”苏暖‘玉’看到他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由得一阵心疼。“死去的人自是一了百了,可是活着的人终归还要继续下去。思而不见,该有多么心痛!”
秦显转过眼眸,幽幽地看着她。多少人劝慰过他,亦连他自己也强烈压抑着那痛彻心扉的感觉,却都不及她这番话来得触动人心,令人心有戚戚焉。
“苏暖‘玉’,本王第一次觉得,你是可以引为知己的人物。”秦显眼中流‘露’出赞赏之‘色’,心情稍慰,柔声说道:“我们以后,将过去种种不快都忘记,友好地相处,可以吗?”
“秦显……”
苏暖‘玉’怔忡不已地凝视着他,他温柔却不容人拒绝的口‘吻’教人感到意外。
听他的意思,好像是真的要留她在王府中长住一般,这却是为何?其实,真的离开王府之后,她也是走投无路前途茫茫。
她,真的可以留下来吗?不是以已故楚王妃之妹的身份,只是以她苏暖‘玉’的身份?
‘春’雨贵如油,接连下了两天的雨,苏暖‘玉’也在迎幸楼中闷了两日。
第三日终于雨过天晴,正巧‘奶’娘张妈向楚王告假,说今日是张弥十七岁生辰,想要回去一起吃个饭。张妈特意到迎幸楼来,问苏暖‘玉’愿不愿意一起去,她想亲自做顿饭给苏暖‘玉’吃。
苏暖‘玉’正好无所事事,便欣然应允了。
苏暖‘玉’便让人备了车,带了苏亦亨一起,张妈带上张小宝,一行四人离了楚王府。
马车出了城‘门’,直奔张庄。
快到家‘门’之时,张妈兴奋得早早掀起了车帘,苏暖‘玉’只觉得扑面而来一阵清新的泥土香气。道路两旁的农田之中,几乎处处可见到劳作之人。
途经张家的农田之时,张妈让车夫停了车,她对苏暖‘玉’笑说道:“小宝他爹在田里呢,待奴家去叫他一道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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