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思考了几日,远无长恨,近无小仇,实在想不出有谁竟如此胆大妄为作行刺之事,她又不是什么大人物,有必要真火真枪地动真格地要她性命?但不妨碍那些小肚子鸡肠的人记仇记恨的,想到这里,一双红高跟鞋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都说女人惹不得,尤其是这样的女人,当她认为只是一些小恩小怨时,人家可不这么认为,莫非是她调查人家被察觉了所以下毒手?想来想去,真有这可能。那如何是好?她到现在还没本事查出人家有用的东西,若是就这么容易一命呜呼了,那岂不是太冤了?沉吟还没想出解决的条条来时便传来乔思远失踪三天了,沉吟心中一惊,凭着女人的第六感他应该出事了,她一直担心的事发生了,只是他一个金典少东家有谁敢如此明目张胆地与之作对,思索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前前后后,想与那红高跟鞋无关联都很难。于是,沉吟决定递帖约她坐谈,只是,想到要面临这位女魔头,她心里还是忐忑不安的,她是不想忘记思远的嘱咐远离此人,是不想让身在何处的他担心,她需要保护好自己,才能搭救思远,于是约女魔头的同时也雇了几位身手不错的江湖人士,她倒是可惜,若是能找到那日搭救她的义士,那么她就放一百个心了,说不定,作为雇主的她到时与女魔头谈不妥,就胆大气粗地让人揍她一顿,她从来不打女人的,实在那个不算是女人,但从市面上找来的这几位已经吩咐入座,沉吟坐在福满楼西侧的靠窗察看了又察看,实在看不出有多大的能耐,唉,反正她就一个毫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面对这样一位心狠手辣且功夫了得的女魔头,他们能齐心协力地挡上一挡便可,若是不行,门口还让人盯着,若是不对劲还是可以大庭广众呼救的,她就不相信众目睽睽之下,女魔头还敢撕了她。
“我之前好言相劝,希望乔先生不要冥顽不化,啧啧啧,可惜了可惜。”
她依然一身的红,优雅地坐到对面,沉吟心中暗骂一声*,居然有人对大红如此着迷,仿佛她看到一场血腥的场面。一身红衣往后靠,双手扶着沙发,气定神闲地说着。
“他在哪里?”
“他在哪?我哪里清楚?不过,乔思远也算一个人物,只是才接掌金典不久,年轻着,说不定总要有人惦记着,或许给点苦头吃罢了,有一句话说得不是很好么?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但凡能说出这话的人不是慈眉善目地得道者就是假意论理的强盗,看来小姐年纪尚轻,不足以称道,所以有些责任也并非是你小小歌妓可以承担的。”
“思远真疼你,居然连这也跟你讲,他就不怕你有闪失?”
“那又如何?难道你计较一个小小的身份?只怕不止这样的一个身份吧?当然你若真介意这个身份,也不会将这个身份昭隐天下,而是毁尸灭迹才是。只是你们盯上了思远什么?与其说是思远,不如说是金典?有什么东西让你们惦记的?”
“顾小姐真是快人快语,不如你去问他,如何?”
“那岂不是上了贼船,以我作要挟吧?”
“呵呵,看来你们俩的感情也不若尔尔。”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临各自飞,夫妻都如此,更何况我们未婚。”她不可能轻而易举地上了当,这事还得好好筹谋,至少确认思远在她手上,暂时安全的,只是,她需要帮忙,找谁才好呢?
“这话,我得好好地转达。”
“随便。”
乔思远失踪不是件小事,不到几天的时间便传遍了整个小镇,至于版本就多个样化了,沉吟暗中派人跟踪吴小敏,依然无所获,只好求助刘致阳了。沉吟在军防所的客厅里等了一个多钟头,依然未能见到外出任务的刘致阳,眼看近晌午了,沉吟只好拜访刘府了,听说刘致阳是个孝顺母亲的人,几乎每顿饭都与老母亲一起吃,这多亏了绿竹话家常的时候提起过,也许此刻他在家里呢。
也许是军人的作风,整个刘府看起来简单大方,至少沉吟站在大门口往里瞧时,就整一个四合院,几个厢房而已,里面坐着一位老太婆,端着眼镜看报纸,一身的朴素,许是听到沉吟敲门的声响,侧着脸,滑了眼镜,看着她,说道:“你是来找刘致阳的狐狸精,还是来当我刘婆婆的媳妇?”
“这?”沉吟有点哭笑不得,这让她回答得好?“我是来找能帮我解决问题的人。”
“哦,嗯,在这个家我说了算,姑娘,你说说什么事?”
“所以,你能让刘将军见我一面,是吧?”
“哦,原来还是一只走后门的狐狸精?”老太婆走到沉吟面前,好好地端详着,“不过,这皮毛看起来不错,至少比以前的强多了,不过就是长着狐狸样却没有玲珑心,难道不应该先巴结我刘老太么?”
“娘,你又在开人家玩笑了。”
东侧的厢房打开,走出了穿着长袍便衣的刘致阳,笑着说着。
“你娘是开玩笑了,无碍大雅,难不成怕你娘闪了人家一块肉么?哦,小子,你看上人家了?”
“娘……”
“伯母就是爱开玩笑,刘将军,可否私下谈谈?”
“好,你跟我来吧。”
“这两人还是满登对。”
沉吟听到背后传来刘老太的喃喃自语,对着私笑的刘致阳翻白了眼。
阿叔回来了,带来了采薇,还有一车车的嫁妆,原是计划着结婚前一两里再送过来,舅舅说如今世道不安宁,就不用等到吉日时再去千里迢迢地迎接,只要将近日子的时候住进就近一家旅馆里,再迎亲便可,大家都赞同,由于日子选得近,所以全家人忙上忙下的,可是沉吟心里无法踏实,虽然刘致阳答应解救思远,可如今私查暗访,依然找不到他的下落。沉吟有想过以她作诱饵,可是刘致阳坚决认为此法不通。
“我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