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府,不是那么容易找寻,借问过路人指点的乌衣巷口,宁静且幽远,却没有什么标牌指示这条巷子是叫乌衣古巷的,想是这是一条没落的古巷,从一些沉寂的古迹亦可看出它从前的繁华与热闹。乔思远一路走着,一路找寻着所谓的顾府,很久都未见着,甚至心中闪过一念头,这或许是那女子为得到金镯子而故施迷团子,这里压根就没有什么顾府,听名字怎么也觉得响当当,怎么也不可能在这样宁静通幽处的古巷里吧?千思万想,在将要坚信心中的念头的时候,却来到两蹲石狮像前,只见紧闭着的朱记大门上悬挂着褐底金边字扁,显赫地写着“顾宅”。踏破铁鞋得来全不费功夫,乔思远想这就是姑娘的府上,走上阶台,轻扣着朱红大门上沉重的铁环,“当当”作响,一会儿的功夫,便有一位上了年纪的老者半开了门,只容得探出了个半身来,见来者显斯文贵气,彬彬有礼,便将门大开,恭恭敬敬地问道:“请问先生找哪位?”
“我想找顾沉吟小姐,不知方便?”听是找二小姐的,便多了心眼仔细打量起这位先生,白色套装的西洋服,三七分的短发式,一整个洋人的形象包装,让刚刚恭敬的老者多了些敬畏之心,“先生稍等片刻,容我通报一声。”转身往里走,边摇头边嘀咕着:又多了一个假洋鬼子。
乔思远见这老者有趣,对着离去的身影轻笑,将手里攒着的字条放进裤兜里。站在门外观察顾府的格调,想来是上了年纪的古建筑。想必从前是一位两袖清风的官员所住的府砥,隔着石雕屏障,隐约可以看到正厅里红木桌子虽上了年纪倒也简洁大方。走廊上的扶栏想是用油漆上了层,却有些剥落了,能见到半的边水塘里空荡荡的,乔思远在想夏天它能开出什么样的花,是水莲么,还是芙蓉之类。
“先生,小姐不在,不过夫人有请。”
听闻那女子不在,有些失望,隐约间怕是今日之事,无法谈妥了。
绕过石雕的屏障,乔思远看到正大厅已站着一位约四十来的妇女,面露微笑。
顾夫人听闻年轻男子的到访,且专程找吟儿,便心知**分,于是想见识这男子秉性如何,人家说,卖菜的总说自家的菜好,出门的子女哪个能在媒婆嘴有个不是,哪个在亲生爹娘的心头不是最好?
见他绕过雕屏,径直往正厅走来,顾夫人笑颜喜外,确实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与吟儿是多么般配,吟儿若是能与他谈成这桩婚事,何尝不是件美谈,且对乔顾两家百年世家的声誉大为传诵。顾夫人是见未来女婿越见越欢喜,以致乔思远走近与她打招呼依旧忘乎所然,忽了一下神,便对他点头,请上坐,吩咐上茶。
“顾夫人,今日乔某登门造访是有要事请夫人帮忙。望夫人成全。”
“何事?你我素不相识,怎么轻言帮忙之事?”顾夫人虽心中明白,不过为了一切从长打算,现在一切装作无知才好。
“不瞒夫人,我是为金镯子之事来,那是我母亲亲自设计给好友的礼物,自然不敢再卖与他人,希望夫人成全母亲的心意。”
“当然,夫人若能奉还金镯子,乔某定将钱额如数奉还,再者夫人在店铺另选一样称心如意的饰品,就当金典世家相赠,”对乔思远来讲,相信他提出的条件是相当*的,自然相信顾夫人是个拾轻重于心胸的人的,世人哪,哪个不是在贪上动过念头。
顾夫人确实心动,这条件若是在没有任何情况下,她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可是礼这若是轻易还了怕以后往来就显得微妙了,再说金镯子在吟儿手里,这未来女婿的命运还得吟儿攒在手里,那当娘的就安心了不。于是道:“乔先生,这金镯子对乔先生来讲的确重要,可那也是小女吟儿十分看重的东西,再说这东西是她买下来的,去留由她说的算,当娘的也不好作决定,你说是不是?”看来乔夫人用心良苦啊,顾夫人心中思量,不得不敬佩这女子。
乔思远见眼前的妇人虽言之有理,却没有还金镯子之意,看来要见识那位顾沉吟小姐了。看来这事荆手,但无论如何都得要回金镯子,了了母亲心愿。乔思远自知再呆留下去无意,便与顾夫人约定明日再访,望见顾沉吟小姐一面,便告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