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只手我却有些心酸,那天我被怪物袭击的时候有个东西趴在我的头上,我就猜出八成就是它了,而且那天抱米夙的时候,那些怪物仿佛看不见我,我觉得也是这只手的功劳,不管怎么说它也救过我,可能就在我砍下它的时候它就一直在跟着我,虽然我不知道这其中的原理或者目的是什么。
看着它腐烂的手背还在向外溢血,它晃晃的支出一只手似乎想写些什么,米夙赶紧跑了出去拿张纸跑了回来,放到它旁边。
看着它第一笔的时候我就有些于心不忍了,我不忍的闭上了眼睛。
当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它已经不再动弹了,就静静的趴在那,终于变成一只真正的断手,而它的纸上只写了两个血字。
再见...
米夙已经眼含泪光,缓缓的摸着这只手背,迷茫的问我道:“它该怎么办。”
“明天天亮了,我去外面把它埋了吧。”
这一宿我都没怎么睡好,我一直回想起我和它的片段,颤抖的跪地求饶,拿着刀生无可恋,沾着自己的血在纸上横飞,抓住我的衣领不停的抽搐,把自己包裹起来,像害羞的女孩不想让别人看它的身体,而这种种的一幕一直在我脑海里循环播放,而它却只是一只手。
第二天的清晨,天还不算太亮,我和米夙早早就起来了,我们小心的在楼下找块草丛,我挖了个坑,米夙说太浅了怕被雨水冲出来,我把土挖的深一点,米夙把这只手放了进去,我们俩一起把她埋了。
回到家才感觉这个屋子里似乎安静了许多,没有了这只活宝手,好像欢笑都少了不少,更可笑的是它却不会说话。
米夙把饭蒸好了,我们就着小食品当菜就吃了,这样也能减少食物的消耗,要不然这么多米就都浪费了。
每当太阳最亮的时候,米夙都会把太阳能板放在阳光底下,往她的小盒子里面充电。
我们尝试着把电脑打开,可除了以前留下的一些电影以外,只要和网络有关的一切东西都打不开,我们只能在无聊的时候,借着我以前存下的电影解解闷。
有时候看着爱情电影的时候,我们俩坐在一起,我感觉这种气氛很好,像一对男女朋友一样。
每次我和她坐在一起的时候我都会很害羞,而且非常紧张,她没有抹香水,身上却有一股淡淡的香味,这种香味总会让我意乱情迷,我每次鼓起勇气想和她说一些进一步的话,却总在关键的时候打退堂鼓,最主要的是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附近就我们两个人,如果因为这件事闹的有些尴尬,那就有点得不偿失了,所以这件事情也就暂时搁置了。
距离上次手差点被那只怪物扯掉之后,已经过了六天了,最近的怪物明显的没有以前多了,以前平均每天都能听见好几次怪物的嚎叫,而最近却一点声音都没有,感觉上次怪物自相残杀之后,便没了动静。
我们还是像往常一样,我提供大米,米夙来做,看着米夙的脸怎么看都看不腻。
正当我们吃饭的时候,忽然有人敲门,就在敲门的一瞬间,我随身携带的匕首就拿在手上,而米夙也把菜刀握在手里。
米夙小声对我说道:“外面有可能是人吗,如果是怪物的话应该是不会敲门。”
我没有说话,只是在盯着门,我猜米夙是想把门外那个“人”放进来,可她却不知道我的经历。
像她这么善良的人一定会吃亏。
我小心的走过去,趴着门眼看过去,我仔细看了一下,门外面却什么也没有,可门依然还被敲着。
我们现在还没有能力可以和怪物一对一,不管门外是什么,我都无法抗衡它。
我甚至会脑洞大开,没准门外的怪物可能还会隐形,我们肉眼看不见,又或者像之前遇到的怪物,使用舌头来敲门,我们一开门,它们就会合伙冲进来。
我把我所想的告诉米夙,米夙也赞成静观其变,既然是无法抗衡的力量,它不进来我们也就不招惹它了。
没过一会,门外的声音消失了,不过我并不认为它走了,可能会在哪里潜伏。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我和米夙想了许多策略,不过却没有什么实用的,最多也只是在怪物冲进来的时候,我们应该去哪安全些。
这时窗台附近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米夙听见声音后,把我推到了卧室,门关上之后又把我挡在身后。
这时有一只惨白的手趴在玻璃上。
米夙捂着嘴,不敢相信的看着我,这只手我真的太熟悉了,心里浮现万千感动,我加快脚步,赶紧把门打开。
一只腐烂的手腾空一跃,扑在了我的脸上,一股恶臭味沾满了我整张脸,同时我还感觉油乎乎的,莫非是尸油!而且还粘在了我的嘴唇上,顿时一股恶心传遍全身,我扯开脸上的手,赶紧跑到厕所呕吐一番。
吐过之后,我指着站在我脚下的手说道:“我在加一条,以后,如果你还想继续待在这里的话,就不许突然扑上我的脸,就好比刚才这个样子懂吗?”
手点点头。
我打了好几遍香皂才把脸上的臭味洗去,而这个期间小手一直站在我的身边,而米夙一直蹲在旁边笑呵呵的观察着手,不时的还拿手指捅它一下。
洗完脸后,我和米夙坐在桌子前,小手也跳在桌子上,米夙拿过一张纸递给手,手接过后,用手指在纸上滑了几下,什么也没画出来,我才发现它已经不流血了,不过看它腐烂的程度,大概也没有血可出了吧。
米夙想了一下,问我道:“你有没有笔,给它拿一支,它可能会用笔写字啊。”
我一想也是,我找了一支圆珠笔扔给手,接过后竟真的拿笔在写字,仿佛像看科幻电影,把整个人P掉,只留下一只手一样,米夙看着手,越看越是好奇。
纸上写道:“你把我埋的好深啊,我爬了好久才爬上来,差点没把我关节累断。”
我想起那天埋它的情形,我把头一歪,看向米夙。
米夙看见我在看她,她假装咳嗽了一下转移话题说道:“小手,我看着你不是已经...那个看吗,怎么又没事啦?”
纸上:“不知道,起来就在土里,接着一直在爬,爬了好久才出来。”
米夙“哦”了一声,又戳了一下手。
我笑道:“你老戳它干什么,一会别又戳死了。”
米夙无辜着摇着头:“不是这样的,我看着它好像有两张皮,似乎可以扯掉。”
我赶紧打住她的想法:“你可别扯它,到时候连皮都没有了,就剩个骨架就糟糕了。”
米夙点了点头。
我对着手说道:“要不我给你取个名字吧,或者你叫什么?”
手在纸上写道:“随便。”
米夙你想叫什么?
米夙看着手思考了一下:“它是个左手,要不就叫小左,或者就叫小手吧。”
我一笑:“好就这么叫吧,不过小手啊,你会不会烂啊,到时候烂的只剩下骨头,关节连接处也烂没了,到时候你可能就会散架了。”
小手写句:“我到现在也不知道我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我印象之中是你拿着一把刀把我砍了出来,之后我就莫名其妙一直跟着你,我不知道我的生存意义是什么,可能死了会更好吧。”
看到它写了这些,我忽然觉得它挺可怜的,可谁不是一样呢,这个世界谁都没有选择的余地,可能唯一的选择只有生或者死吧。
之后小手又跑到窗台边晒太阳,我和米夙在吃饭,我可以看出米夙在克制自己的饭量,我让她多吃点,可她却坚持少吃,她和我说,每个星期疯狂吃一回就可以了,不用天天吃否则会变成大胖子。
最近真是太太平了,如果换做以前,我肯定又会在仓库里面没日没夜的度过,我现在真的比以前开心了不少,看着米夙,至少有她在。
就像老天要跟我开着玩笑,天忽然就黑了,接着就是好几声响雷,雷声过去,大雨倾盆而下,同时寒风呼啸而过,雨水如水柱般疯狂的涌了进来。
这次的雨水比往常还大了许多,不一会我家就已被雨水给淹了,米夙跑到我身边也有些不知所措,而小手却很聪明,爬上灯管后就一直趴在那里。
可我和米夙就不行了,我们总不能也爬上到上灯管吧,我现在真的很后悔,这几天都是晴天,我把下雨的事给忘了,不管了,这波雨过后一定要搬几块好玻璃。
米夙蹲着凳子上说道:“一会我下楼找几块玻璃按上。”
“那我也跟你去吧,在这么弄也不是个办法,。”
我喊道:“小手,你能帮我们勘查一下地形吗,我怕有怪物袭击我们,你和它们是同类,应该没什么事吧。”
没想到小手还真的点头了。
我对着小手拍下肩膀,小手跳到我的肩膀上,我们三个就正式出击了。
外面早已成河了,不一会就没到了我小腿那么深,我把小手放在树上,告诉它有什么事就顺着树跳到我肩膀上我就知道了。
看着米夙早已经成了落汤鸡我叫她:“你上楼吧,我一个人能应付的了,你别感冒了。”
米夙皱着眉头:“不用,我没有你想象那么脆弱,两个人可以快些。”
看着她执着的表情,我也就无法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