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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像云一笑一样,心中保留着善良和美好,生活中的艰难和困苦就不会将我们打倒!
果然,默默晚上的饮食,的确是按照云一笑的嘱咐吃的,比较清淡,任何有可能会引起病发的东西都全部避免了。
至于说,默默做过的事情,默默吃过药之后,什么也没做就睡着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默默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云一笑看着默默一家人恨不得啖她的肉喝她的血的样子,忍不住懊悔地闭上了眼睛。
真的是她一时疏忽误判,害死了可爱的默默吗?
“姓云的,你害死了我家孩儿,自当为他偿命!”
默默的娘亲歇斯底里地大叫,脸上一片狰狞。
云一笑不言不动,然而,一个防护罩是挡不住那么多的法术攻击的。
“都是你的错,没本事还出来害人,今儿怎么就打死你,将来总能救下更多的人!”
凭什么呀!
她云一笑不就是喜欢一下医术,又不是凭这个吃饭的。
她连医药费都没收人家的,就真的该死吗?
她好心好意地治病救人,就该天杀么?
不行,说什么她都要找回自己的清白。
明明,那默默的脉相是很正常的。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呢?
不若去看看默默睡觉的地方,他不是在睡梦中过去的吗?
云一笑默默起身,梦游似的走向默默的房间。
推开房门,这里有橘色的桌椅床铺,也有橘色的纱帘帐幔。
橘色的床上还放着一个木雕的小鸭子,一切都很暖,暖的让人差点忘记了这里曾经有多么冷。
桌子椅子床地板窗帘帐幔玩具衣服鞋子等等等等,全都没有问题,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真是的,孩子那么小。他睡觉,怎么不给他关严窗户?
等等,这是什么?
窗子外面,有一丛盛开的形如碗口色泽鲜艳的烈阳花。
原来,这的确不是她云一笑诊断错了,而是那烈阳花,本身就有诱发心脏病的功效,又被放在窗子后面,昨晚的风向,更方便花香飘过默默的鼻翼。
等等。为什么云一笑会知道这里是默默的房间。为什么她知道昨晚的风向?
那些法术是何时不见了的?
是在她尽默默房间的时候。还是,她坚持己见的时候?
可是,不等云一笑想明白,更大的麻烦来了。
这一次上门的。同样是恶客,只不过是求她云一笑的恶客。
最可恶的,这恶客修为比她高深得多。
他要她为他治病,治,还是不治?
云一笑不愿意为那人治病。
很简单:她学医救人,只是兴趣而已,她不想救一个没有人性的畜生。
可是那人的排场很大,他的随从侍女等合起来就有百十人,将她的洞府堵得水泄不通。
不给他治病。别的人进不来啊。
“小丫头,你给老祖我看看,我这是什么病啊?”
那人一上来,就声如洪钟地道。
“就凭您这一嗓子,声音嘹亮。中气十足,就知道您身体好好的,再说了,您这脸色,红润有加,哪里来的病?”
云一笑淡定地道。
无论有多讨厌这个人,她都不会表现在脸上。
生活已经教会她不动声色,不给任何人摸清她的底牌一丁点机会。
“小丫头,老祖我没病会过来吗?听说你医术很不错,老祖我当然要来找你。”
“老祖您过奖,其实我呢,本事也不大,都是那些人抬爱,夸大了而已。”
“能给老祖我治好病,那就不夸大。”
“您就不怕,我给您开的要不对症,让您病情加重吗?”
“不怕,因为那些没能给我治好病的郎中,都被老祖我杀了,然后灵魂做我招魂幡的养料,身体呢,自然就做了我的铜尸。小丫头以为如何?”
配合着阴森森的话语,云一笑的洞府内外,登时阴风阵阵,鬼哭狼嚎之声不绝于耳。
云一笑心中惊惧,面上仍一派淡然:“既然如此,我更加不必为您医治了。治是死,不治也是死,我还浪费自己的功力,有意思吗?”
“说来说去,小丫头就是不打算为老祖我治病了?”
阴风开始呼号!
云一笑嫣然一笑道:“我云一笑为人治病,但凭爱好,最不受人威胁,你要是硬逼的话,我会给你开一副毒药,你信不信?”
“你这小丫头,不怕我杀了你?”
“怕,自然是怕的,但是,我既治不了你,倒也不必花这个心思了。”
“哦,你是不愿意给我治吧?”
那老祖眯起眼,将嗜血的暴戾威压对着云一笑便碾压了过去。
云一笑在他的威压下,几乎站不住脚,但是她依旧勇敢地笑:“既然老祖你看出来了,我也就不必在此多费唇舌:行医救人,于我不过是个兴趣,高兴就给人看看,不高兴了,就把不顺眼的人打出去,也是有的。”
“你要把老祖我打出去?”
老祖的大眼一瞪,杀气便犹如实质。
这可比适才的威压难捱得多了。
云一笑的小脸立刻就没了血色。
“我云一笑呢,从不给那些造下无辜杀孽的畜生治病,比如说,当年霖祁山庄的惨案制造者,说起来,那上上下下的无辜凡人就有五千余人呢,那个畜生就下得去手,不怕天打雷劈呢!”
云一笑这就是对着和尚骂贼秃,当面打脸呢。
霖祁山庄是一个小型修仙世家,因为山庄有一条灵气比较稀薄的灵脉,这个世家也不曾断了修仙者和传承,算得上是当地一个较大的小型世家。
但就是这个霖祁山庄,一夜之间被人夷为平地。
连同修仙者,共计五千三百多人被人杀死,灵魂被吸进招魂幡,永世不得超生,身体则被炼制成僵尸,以供驱使,便是云一笑眼前这位老祖了。
这样的情形显然五千出乎了老祖的意料之外,他只气得头发都着了火,蒲扇般的大手一挥,便是滔天的洪水淹没了云一笑。
云一笑艰难地支撑着防护罩,然而再厚实的防护罩也经不起老祖的法术冲击。
只一下,那防护罩的破裂声便响彻耳边。
云一笑一下子便将所有的灵力全都输进防护罩。
她宁可去死,也绝不放弃自己的原则。
因为她的坚持,那位老祖最终也无可奈何地离去了。
之后,云一笑的噩梦里,她走过金戈铁马,厮杀震天的战场,走过阴暗冷酷群魔乱舞的修罗刑场,也走过瘟疫肆虐,尸横遍野的人间地狱。
唯守住本心,才能从万千幻象中从容走过,见得阴暗之后的华彩。
云一笑最后所见,是一个黑角黑尾的恶魔,被她的坚定信念灼烧成灰。
彼时,它那泛着蓝光的紫黑色爪子正按在她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