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管家打了声招呼将人交给他带着去找大哥后,便甩甩袖子走人了。这人小气的连事情经过都不肯告知我一声,我为甚要帮他?
尚未到正厅便看到爹爹拎着官袍的下摆,离得远远的就跑了过来,握着我的肩膀将我好一顿打量。
“老三说你在药庐藏了个男人,那人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家里几口人?是做什么的?”
我默了又默,愤然道:“爹爹你莫要又听三哥乱讲!那人身负重伤我不过是救了他一命在药庐里养了些日子罢了!何来藏这一说?!”
爹爹面上一片讪然,须臾,突道:“啊,如此甚好,甚好,哎,你还没吃中饭吧?爹爹唤人给你送到屋子里。”
说完就加快步子匆匆离去了。
真真是健步如飞。
我揉了揉额角,随手拉住一个丫鬟问了句傅滹稷在哪,得到在书房的答复后便抬脚朝着书房去了。
傅滹稷这人,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哎,阿绾,你回来了。”
一只脚刚踏进他的园子,尚未来得及装腔作势的吼上两嗓子,傅滹稷便拉住我的手往外走,我被迫转了个身,另一只脚只好拐个弯跟了上去。
“回来的正好。大哥前些日子受伤了,但是又一直瞒着人不说,估计是伤在了什么隐秘的地方,你去看看能不能瞧出来。”
我默了又默,越发觉得傅滹稷这个脑子是个摆设。既是伤在了隐秘的地方,又岂是我能瞧出来的?
若是大哥想瞒着,只怕谁也没法子窥探一二。
但人仍是跟着他的步子走着,毕竟难得我这三哥要做一件正经事。
大哥的院子一贯人少,除了三两个丫鬟和一个跑腿的小厮便再没他人。不由在心里又将傅滹稷和大哥比对了一番。
他那院子小桥流水,雕栏玉砌,修葺的十分华丽,连院子里的丫鬟都要一十二个,枉论跑腿的小厮。
屋子里的摆件、物品,更是处处享受至极,是我平生见过的人里之最。
皆是一个母胎生的,傅滹稷怎能就大哥差的这么多?
着实令人匪夷所思!
“你在想什么?”
“欸?”我搭眼瞧他。
“真是让人头疼!”傅滹稷将手指扣成一个圈,敲了敲我的头,唇角也勾了一抹笑意。
我晓得他嫉妒我比他聪明许多,但红云还是不争气的爬上了脸颊。
傅滹稷这副皮囊生的极好,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真的是担的上风流倜傥芝兰玉树。
我喜欢他一十二年,断不是没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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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样?身子可还疼?”是刚刚在门口和我说话的那人的声音,怪不得听起来耳熟。
“你怎么来了?!”
屋子里传来一声压抑到极致的怒吼,我和傅滹稷都被吓了一跳。真是想不到大哥也有这么失态的时候。
我同他对视一眼,与他一道猥琐地趴在门口试图听个墙根。
这些事我小时候同他原也没少干,但一来这两年南境不太平他要处理的军中事务太多,二来我已成年总不好一直黏着他。但多年的默契总归是在的。
“我担心你啊。”
这句话讲完便再也听不到任何对话声了,隐隐约约倒是还能听得些喘粗气的声音。
应是大哥气的话都不想说了,顿时心里不由敬佩起这人来。
我活了一十六年,嚣张了不少日子,唯一不敢招惹的也只有大哥了。
俗语云:长兄如父。
我出生时娘亲难产,早早的就去了,南境又不甚太平,爹爹整日忙的不见人影,衣食住行什么的,都是由大哥和三哥照拂。诚然,他俩的性子委实天差地别。
我那时年少,依稀只记得每个春光正好的课堂,我和三哥都在师傅的朗朗教诲声里沉沉睡去,待得晌午,便同他拍拍屁股离去,一道去茶馆里听些趣事,在一道去瞧瞧别人家的稀奇玩意儿,回府再受些大哥的说教,一天便就如此了。
脚蹲的也有些麻了,他们的对话合该也结束了,便揉了揉膝盖,准备站起来敲门。不曾想傅滹稷竟一把拽下我欲扣门的手,我瞪了他一眼,还不等我疑惑,他竟捂住我的嘴硬是拖着将我拉了出去。
直到出了园子才松开。
我忍得十分辛苦才克制住了把他一脚踹进湖里的冲动。
“你想做甚?”
“没”他看起来很是怅然若失,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我有些担心:“你怎么了?”
“没”
他还是这一句。
我开始纠结起自己要不要一巴掌打上去,这样他好歹可以清醒点,然这想法刚钻出来便被压回去了。
他全身上下只有这一张脸能看,我若是毁了这张脸,他岂不是要跟我拼命?!
真让人头疼。
要不,还给他踹进湖里?
我低头盯着我的脚面瞧了一瞧,越发觉得这个想法不错。
“阿婠,你可有勇气做有违伦理的事?”
我疑惑道:“什么?我听不清。”
傅滹稷便僵在那里,盯着我的脸看了半天,悠然道:“我是说,你最近面色不错。”
虽总觉得他刚才说的句子不是这个,但还是欢快道:“是么,我也觉着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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