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第 40 章(1 / 1)

温娆头一次来到这个地方。

这里是祁曜上朝的地方。

现在,像个讯堂。

外面的大门是封闭的,两侧各站了六个黑衣人,而玄衣很明显是他们的领头人。

祁曜坐在上首,冷漠的看着温娆。

温娆心中的寒意更甚,差一点,她就真的相信他的话了。

祁曜看着她的眼睛,冷笑了一声,忽然捡起案上的毛笔砸向温娆,却没有扔中她,只是掉在她腿边,咕噜噜滚远了。

“你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我?”祁曜问。

温娆垂眸,没有看他,“相信什么?皇上可知我因而被贬?”

“因为假孕。”祁曜答。

“皇上,我为什么会假孕?”温娆又问。

祁曜沉默。

“其实,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皇上你对我的好,就像一滴一滴水一样,灌在缸子里,它总有会满的那一天,可是皇上你都对我做了什么?”温娆笑了。

“从一开始你就折磨我,你为的又是什么?”温娆抬眼看着他,再也不想听他的一面之词,“你为什么要宠我?因为你要对付温家,你不选择温茹而选择我,因为温茹比我好,你舍不得碰她。我替你对付温家你便给我好处,你觉得我从前便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所以你便一次又一次的把我当妓女折磨。”

“你默认宫妃害我,所以我怀孕了。”

“我不知情。”祁曜冷声道。

“那我如何又会‘流产’?”温娆眼中闪过一丝嘲讽,“那个‘孩子’可是你第一个孩子,你就这么不重视它吗?还是说,你觉得我不配给你生孩子?”

祁曜没有回答她,就那么看着她。

他一步一步的走向温娆,最后低下身,道:“你说了那么多,不过是想让朕承认朕是骗你的,那么,温娆,你告诉朕,你和慕容句在洞房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他的脸上没有表情,语气没有起伏,可在温娆看来,这话如同尖锐的针一样,猛地扎了她一下。

“洞房能做什么,自然是做男女之间该做的事情。”温娆的面上有些麻木。

“你和他达成了一个协议。”祁曜摇头,“慕容句说他嫌你脏,他没有碰过你。”

温娆闻言愣愣地看向他,只觉得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耻辱。

他们两个都静默了许久。

可温娆的耳边却是嗡嗡响,好像自己在一个闹市,所有人都到听了祁曜的话。

祁曜从来都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也许说,他觉得这些事情完全可以不在意,可对温茹来说,那向一根坚守贞操的绳子,可以将她活活勒死。

啪——

等她回身来的时候,自己的手心已经微微发麻了。

她又打了祁曜一次。

因为他可以若无其事的转述另一个人侮辱她的话。

她的眼泪止也止不住,一串一串,滴落在地上。

两旁人拿出自己的武器,要将她制住,却被祁曜喝斥出去。

玄衣惊异地看着他二人,带着一众默默退下。

“告诉我,他对你做了什么?”祁曜抓住她的肩膀,势必要将这个问题问出来。

她不是清白的。

他碰她的时候,她已经不是一个清白的女人。

慕容句说他没有碰过温娆,那么到底是谁碰了她?

“你滚!”温娆捏起拳头砸向他。

“他死了,我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可他没死。”祁曜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温娆又想抬手扇他却被他紧紧掐住了手腕。

“那天晚上你有这样对他吗?”祁曜问。

温娆闭了闭眼睛,又落了一串泪,说:“有。”

“告诉我,你这辈子能依靠的人只有我。”祁曜说,“日后不管你的一切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我都不会再让你受半点伤。”

“你说的都是真的?”温娆止住眼泪,问道。

“指天为誓。”祁曜说。

“好,你发誓。”温娆推开他。

祁曜看着她,无奈的一叹,抬手发誓:“朕若是骗你,日后毒箭钻心,万死难辞。”

温娆的眸色一深,低头道:“他那日……”

她闭了闭眼睛,手指微颤,最后紧握成全,道:“他那日是骗你的,我的第一次,是他的。”

祁曜再度沉默,“若是你骗我,又当如何?”

“我骗你,就让我魂飞魄……”温娆未说完便被他止住。

“你总是比我狠。”祁曜脸色难看极了。

“你说过,你要保护我。”温娆不再看他,只是低声道。

祁曜摸了摸她的脸,又替她将脸上的水擦干,他想要的不是这样的结果,可偏偏每次都一样。

“对,我说过。”祁曜说。

“你呢,你又要什么?”温娆问。

祁曜想了想,道:“我要你永远都不许对我说谎。”

温娆笑,她刚才已经说了一个。

“好。”这一句,也是谎话。

“朕会杀了他。”祁曜对她说。

温娆忽然钻进他的怀里抱住他,“你杀了他,不要让他再出现在我面前。”

“好。”祁曜这个时候,心里才是充实的。

温娆离开后,玄衣领着十二人又重新回来。

“皇上,她说的话不可信。”玄衣说。

祁曜没有回答他,只是问:“慕容句没死的事情是谁发现的。”

“是奴婢。”其中个子最矮的黑衣人出列。

“摘下面具。”祁曜说。

她毫不犹豫除去,露出丝桐的脸。

“奴婢在青楼里,看见他和另一个人说话。”她说。

“朕自会奖赏,今晚上回青楼,所有和他有关的消息全部都收集出来。”祁曜吩咐道。

温娆匆匆从大殿离开,将自己衣裳重新理好,面上已经没有那么多外露的情绪,她从自己腰间锦囊里掏出一张纸,按着纸上的路线,走到了那日迷路的地方,这个地方十分难找,温娆走到终点时,已经有一个人在那里等她。

“你来得有些迟。”江淇玉说道。

温娆岂止是来的‘有点’迟,却只是被他这么风轻云淡的一说。

“抱歉,有事儿耽搁了。”温娆解释道。

“我来寻你,是为了告诉你,卓老夫人病危。”他说道。

“你与王家什么关系。”温娆问。

“世交。”他只简单的回答了两个字。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温娆冷漠道。

“你可知她为何会如此?”江淇玉看她面上似乎没有任何情绪,不等她回答便道:“因为她收到一封从宫中寄来的信。”

“什么信。”温娆面上一僵,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是你的求救信。”他说,“卓老夫人看完以后,吐血昏阙。”

“信上写了什么?”温娆转身紧张道。

“信中一个字都没有。”江淇玉说道,“是信纸有毒。”

“有一本古书上记载,有一种树,本身充斥着毒液,触之即死,用那种树制作成的纸,同样有毒。”他又解释道。

“你怎么知道?”温娆问。

“栎国境内便有这种树,曾经有人想要将它烧毁,结果毒烟毒死了一个村子的人,有人将它埋于地下,结果十里之内的花草皆枯死。

至今,没有人能解它的毒,也没有人知道如何彻底销毁它,但它生长的极其不易,将所有的毒树都砍下封起来,再寻便难得的很。”他顿了顿又道:“只有栎国皇室才会能轻易拿到它,可是我们现在也没办法查出来是谁,当务之急,还是先解毒才是。”

“我该怎么做?”温娆知道江淇玉是个聪明人,他若是没有办法,第一时间也不会先来找自己。

“这可能对你来说有些难。”他说。

“再难,我也会去办。”温娆坚定道。

江淇玉转身,说了一个人的名字。

“谢珩。”

温娆一怔,谢珩早就被祁曜给关了起来,她避他唯恐不及,后来他怎样她也没有再过问过,就算她有办法让他出来,他是否还会帮她?

不,就算他不愿意,她也可以拿出他想要的东西和他交换。

“我见过他了,他说,除非皇上肯永远放他自由,否则,他不帮。”江淇玉又补充了一句。

这对温娆来说,无疑是一个坏消息,取悦祁曜,放在从前,她十分乐意,可现在,她一点都不想。

“我去试一试。”温娆下定决心道。

“敬候佳音,她等不了太久。”江淇玉说道。

“恩。”温娆抬脚要往外走,江淇玉又将她叫住。

“我还想对你说一句话。”他说。

温娆站在那里,等他把话说完。

“对不起。”他抬脚又走近了几步,“如果我知道那个女子是你,我一定不会那样过分,致使你名节受损。”

温娆心中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有些事情追不回来,就好像她曾经也暗恋过这个第一公子,现在也不会再那般幼稚。

“现在说这些都太晚了。”她摇了摇头,转身逃也似的离开。

江淇玉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渐渐勾起了唇角。

“晚不晚,你说了不算。”他说。

珺宸宫,温茹捧着一封信,将上面的内容扫完,面沉如水。

“娘娘,怎么了?”映秀问道。

“江淇玉回来了。”温茹心不在焉道。

“天……他不会还对娘娘有宵想之心吧?”映秀担心道。

“你担心的居然是这个?”温茹有些不耐。

“难道娘娘担心的不是这个?”映秀小心翼翼道。

“你觉得,他是个怎样的人?”温茹问。

“当年是我们城里第一公子,后来在栎国是第一宰相,如今,他回来不是为了您还能为了谁?”映秀说道。

“他自然可以为了我。”温茹说,“可他还有比我更重要的东西,可以同时得到我和……”

“和什么?”

温茹忽然一顿,似乎想到了什么,眸中闪过一丝深意。

“映秀,其实,有时候得不到一个人的爱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她说,“所以,如果能够回到昔日,我宁愿选择两情相悦,也不要再这么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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