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星！”车外传来米兰的声音。
“米主任，你怎么过来了？”杨星有些奇怪。
“过来送录像资料。怎么，你要协助出警？”米兰冰雪聪明。
“是啊，只抓住一个，还有一个骑摩托车跑了。我陪姜所长去一趟。”及时送证据过来很重要，杨星没多想。
“你没手机，出门不方便。带着这个。”米兰递过来一个腕表样的东西，精致可爱。
“这是什么？”杨星有些不解。
“电话手表，里面存了我的号码，你看一眼就会用了。”
电话手表？小天才吗？杨星感觉怪怪的，不过也没时间多问了。
“谢谢！”杨星接过来。
“小心点！”米兰叮嘱。
“我会的。”杨星点点头。
姜炳炎一踩油门，警车轰鸣着向前冲去。
“小心点，路烂！”杨星提醒他。
“没事，比这烂的山路我都开过。”姜炳炎不以为意。
杨星就不说话了。
“你女朋友挺漂亮。”姜炳炎说。
“这是我领导。”杨星纠正他。
“当然是领导。”姜炳炎很肯定地说。
“她真是我领导。”杨星强调。
“那绝对是领导。”姜炳炎强调。
“她是我们营业所的领导。”杨星耐心地解释。
“那不就是你领导吗？”姜炳炎反问。
“……”杨星哑口无言。居然没绕赢他。
姜炳炎看了杨星一眼，哈哈大笑。
“她真是我领导。”杨星说。这孩子实诚。
“她要不是你领导那干嘛送手机给你，还存了她的号码？”姜炳炎玩味地说，嘴角还留着丝笑意。
这话有力，超级计算力都反驳不了。杨星再度无语，不知怎么地就想起了早上那一袋袋包子。
爱心早餐加上存了她号码的电话手表，这真是领导该做的事？
这是“领导”该做的事吧？
莫名地心里就有些火热。
“杨星，刚毕业的吧？”姜炳炎换了个话题。
“对。”杨星回答。
“那应该比我小两三岁，得叫我姜哥。”姜炳炎说。
“姜哥。”杨星倒不反感。
“不错。”姜炳炎挺高兴。
前面会车，两人一阵沉默。
杨星忽然又希望姜炳炎聊“领导”这个话题。
会车过后，姜炳炎说：“杨星，如果你真想让她成为你的领导，那得有点心理准备。”
杨星望着姜炳炎。
“你们朱主任我挺熟，经常一起晨跑，”姜炳炎看了杨星一眼，“他对米兰志在必得。”
是这样吗？杨星有些意外。朱志高喜欢米兰他知道，志在必得什么的，看不出来啊！
“这种事情哪有什么志在必得的，总得两厢情愿吧？”杨星问。
“两厢情愿？你要是知道他为米兰挡过多少青年才俊，就知道志在必得是什么意思了。”姜炳炎若有所指。
“你也被他挡过？”这一刻，杨星的超级计算力超级好用。
“咳”，姜炳炎迅速转移话题，“前面路不好，坐稳点。”
“难怪你的话题总围着米主任转。”杨星说。
姜炳炎的脸色迅速转红，被杨星的超级视力看得清清楚楚。
杨星哈哈大笑，局面迅速翻转过来。
这才对嘛！
米兰那样的美女，但凡自认“青年才俊”的，有谁不心动？
姜炳炎不再主动搭话，闷头开车。
不多久，前面一道光柱照射过来，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慢。
“就是他。”杨星说。
姜炳炎把车子减速。不料前方光柱一闪，摩托车竟然改道往一条羊肠小路拐去。
车子快开到摩托车拐弯的地方，杨星飞快地对姜炳炎说：“别停，他在前面观察我们。”
姜炳炎反应很快，直接加速开过路口，继续往前驶去。
又走了一里路，转过一个弯，姜炳炎才把车靠边，调转车头。
“你眼睛这么好使？”他问。
“从小乡里长大，视力保护得好。”杨星答。
姜炳炎看着天上弯弯的月亮，半信半疑。
“这家伙有蛮警惕，我都没开警灯他也当警车躲。”他骂王缺。
“我下车看看。”杨星下了车，回走几步，看着来的方向。
其实不看他也知道，王缺还呆在那里没动，摩托车连火都没熄。
姜炳炎也下了车，走到杨星身边。
“这么黑，什么也看不见。”
“不，他被树遮住了，摩托车灯都没熄。”
姜炳炎又使劲瞪着眼看。
“哪有？”
“那边。”
姜炳炎又瞪着眼看了半晌，回头看看杨星，小伙子眼睛反射着月光，贼亮贼亮。
“你属猫头鹰的吧？”
“山里头穷，没什么光污染，跟你们城里头没法比。”杨星不能说真话，但可以开玩笑。
“嘿，你小子。”姜炳炎有些乐，也有些信。或许，上天在给予的同时，总要拿走点什么。
“他又回来了。”五分钟后，杨星说。
姜炳炎等了几秒，终于看到一束灯光从羊肠小道射出，拐了个弯向前远去，伴着摩托车的轰鸣。
“上车。”两人迅速跑回车上。
姜炳炎突然又下了车，从车上拿过一件风衣，把车顶警灯裹得严严实实。
“这下总不会怀疑了。”
——
王缺今天被吓坏了。
听到后面有人叫“抓小偷”，他头也不回地足足开出两里地，这才慢下来想和黑子说句话，结果后面一点回音都没有。
他回过头一看，后座上空荡荡的。
那一瞬，他像活见了鬼一样。
如果不是两人太有默契，如果不是作贼心虚，如果不是后面那人追得义无反顾让他来不及思考，他不至于犯这样的错误。
他担心黑子被抓牵连到他，又惊又怕地往前驶了几里路，然后停在路边纠结了半个多小时。
他不敢拨黑子的电话，怕跳陷阱里。但他决定回去看看。
万一黑子只是一时失误没坐好摔下去了，兴许还能跑掉，他回去接一下，也算尽了义务。
但是一路却如惊弓之鸟，见车就躲。
这不，又躲过一辆车，他麻着胆子跑回大路，继续往青子山赶。
然后他就听到后面传来汽车声。
他放慢了速度，准备靠右让行。
后面的车辆越过他后往右一别，“吱”地一声停了下来，两个人影从车内冲出。
“站住！”
王缺亡魂直冒，胆都快破了。危急之下，他本能地一提车头，摩托车竟后轮独立转了一百八十度，然后前轮重重地顿在地上，咆哮着向来路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