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忽两个月以后,武林大会日期已到,静一静心的师父带了另外两名弟子去了少林寺,让静一和静心留守在衡山上,显然是不想让两人再与陈嵩有任何挂葛。
然而,当天夜里,陈嵩却悄悄来到了衡山,见山上防范并不甚严,绕到衡山一侧,从石壁上攀援上了衡山,悄悄来到静一和静心住的禅房外,隐在暗处见四周悄无人影,轻手轻脚来到窗前,伸手抠破窗纸,透过孔洞向屋内偷瞧,见静一和静心正要就寝,轻轻敲了敲窗棂,静一和静心唬了一跳,急问到:“谁?”
陈嵩低声说到:“是我,陈嵩,静一,你能借一步说话吗?”
静心奇怪地看了一眼静一,满腹猜疑,脸上顿现不悦之色。
静一唯恐引起静心误会,忙道:“我睡下了,不方便,你快走吧,小心被人看到。”
陈嵩道:“你不出来我就不走,你再不出来,我可要进屋了。”
静一慌忙阻止,道:“你千万别进来,那可真是说不清了,我出去便是。”说罢,披上长衫,拢起发髻,向门口走去。
静心早已按捺不住,一脸冰霜,道:“等会儿,我也去。”说着话,穿好长衫抢先出了屋。
陈嵩以为是静一出来了,急迎向门口,刚要说话,猛见是静心,大感意外,道:“你师姐呢?她怎么没出来?”
静心一脸委屈,道:“我为什么不能出来?难道你心里只有我师姐?我就不好吗?”
陈嵩心头一阵惊喜,他对静一和静心都喜欢,只是喜欢静一多一点,他很多次梦想着把两个人都娶到手,三个人共宿共飞,因此听了静心的话,早已心花怒放,道:“静心师妹和静一师姐一样美若天仙,遭人喜欢。”
这时,静一已经来到了屋外,陈嵩看着静一说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出去说话。”说完话,转身飞奔出院,直向半山腰处奔去。
静一和静心尾随而至,三人停在一块岩石后面,这里面向深谷,可清晰看见对面山峰上一道瀑布白练般垂落山谷。
三人站定,陈嵩想和静一说话,见静心站在一旁,嘴张了几张,把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静心见状,早已怏怏不快,脸色阴沉,眼见就要发作,静一急忙说到:“你有什么话别吞吞吐吐的,快说,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歇息了。”
陈嵩依旧欲言又止,静一道:“你再不说话,我们可要回去了。”说罢作势要走。
静心忽然气哼哼说到:“好话不背人,背人没好话,有什么话不能让我听?”
陈嵩见误会已成,唯恐静心闹将起来,急忙说到:“怎么会呢?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静一,我喜欢你,我想娶你,想和你一起还俗。”
静一和静心都是一愣,谁都没有想到陈嵩居然有如此大胆的想法,尽管两人心中都喜欢陈嵩,也都在期待着与陈嵩在一起,却尚未想过嫁人和还俗,尽管她们都知道,若和陈嵩好,势必要面对这个问题,但绝对想不到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
被人追求永远是女孩子最开心的事情,尽管知道这样私订终身的大事必然会受到师父的惩罚,静一的内心还是被满满的幸福包围着,让她心头鹿撞,面红耳赤,但瞬间又恢复了理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岂可轻率试之?慌忙说到:“你胡说什么呀?你快死了这个念头,我不会那么做的,你快走吧。”
陈嵩道:“我是认真的。”
静一不再说话,转身快步下山回了禅房,留下静心和陈嵩两人,陈嵩双眼望着静一背影,一脸的惆怅。
静心撇了撇嘴,说到:“剃头挑子一头热,你说你犯的哪门子傻,我师姐不喜欢你,你够着有劲吗?还要与人家私奔,亏你想得出。”
陈嵩依旧没有说话。
静心道:“你也不用太难过,我喜欢你,我愿意和你还俗,咋样?”
陈嵩并没感到意外,只是心头微微有些遗憾,或许这个世界上,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于是淡淡问到:“你愿意?为什么?”
静心略带忸怩,道:“因为在少林寺,你让我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幸福和开心,我喜欢。”
陈嵩道:“可我喜欢你的师姐静一多一些。”
静心气哼哼道:“她就那么好?我哪儿不如她?”
陈嵩心头暗喜,决定欲擒故纵,道:“你也好,只是我先喜欢的是你师姐。”
静心急道:“我师姐不喜欢你,你可以喜欢我呀,我比她还喜欢你,我还可以和你还俗,不是正好?”
陈嵩抬头望着静心,见静心一袭白色长衫,头发未绻,长发披肩,五官俊秀,肤白如脂,果然不逊于静一,不由望得有些痴了。
静心抿嘴一乐,道:“傻子,看啥呢?我是不是比我师姐漂亮?”
陈嵩居然傻傻地点了点头,静心忽然开心说到:“你这是愿意喜欢我了?”
陈嵩猛然醒悟过来,急忙说到:“我该走了。”
静心道:“记着你说的话,天上的月亮是见证,你若反悔,我必不依。”
陈嵩没再说话,转身飞奔下山,连夜向少林寺返回。
衡山和嵩山有几百里路程,自那日送完信,陈嵩知道静一和静心的师父必定按时赴约,他正好可乘此机会与静一约会,因此,他算准日期,提前来到了衡山脚下,乘着夜色上了衡山。
武林同盟选盟主,需要先比试武功,天下武林宗派不下几十家,彼此施展绝学比武,颇费时日,直到一个月后,少林寺凭借大碑手功夫独占鳌头,又比试家学渊源,少林寺身为武林鼻主,自然无人可比,顺理成章,蝉联盟主之位。
在这一个月时间里,静心与陈嵩打得火热,两地虽相隔数百里,但却隔不住两颗火热的心,两人经常花前月下偷偷相会,偷偷摸摸约会反倒多了几分刺激和紧张,这让静心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兴奋和激动,她沉迷于这种刺激,已经欲罢不能,终于,几次约会以后,在一天夜里,就在衡山的半山腰,半推半就之中,静心将处子之身献给了陈嵩。
陈嵩原本打算和静心还俗,可是,他终究是一个武痴,舍不得少林寺武功绝学,一旦离开少林寺,再也不能有机会亲近少林绝学的机会了,因此,他改变了初衷,决定尽快将少林寺的武功绝学偷学到手,再和静心离开不迟。
接下来的日子里,陈嵩每天找机会偷学少林秘功,这一日,他正在偷看达摩院练功,被护院僧发现,扭送至方丈面前,陈嵩百般哀求,发誓痛改前非,不再偷学武功,方丈却不能护短,依照寺规,废掉了陈嵩的武功,逐出了少林寺,勒令陈嵩远离中原,不得在中原现身,否则,必被乱杖打死。
陈嵩武功尽失,自知与废人无异,没脸再见静心和静一,虽明知自己有错在先,却依旧对少林寺耿耿于怀,幸好偷学赤的武功套路依旧记在心中,暗暗发誓不把武功学成决不重返中原,当下不再顾及静心和静一,当日即一路南下,离开中原去了岭南的十万大山。
然而,自从那次鱼水之欢后,静心居然珠胎暗结,有了身孕,渐渐有了反应,两人终究朝夕相处多年,静一担心被师父发现,不忍心静心受罚,暗中替静心隐瞒,并处处照料静心。
可是,纸终究包不住火,一次练功之时,静心的腰部一阵搅痛,不由汗珠如豆,她们的师父伸手搭脉一瞧,不由心头大惊,当下没动声色,让静心回房休息,将静一悄悄叫进自己的房间,追问之下,静一不得不坦白交待。
静一和静心的师父一怒之下,将静一和静心责打一顿,双双逐出了师门,赶下了衡山,永世不得再上衡山。
静一虽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她有意照顾静心,一起去了嵩山寻找陈嵩,哪知道陈嵩已去了南方,静心当即冲静一翻了脸,骂道:“算我瞎了眼,我怎么会认识你这种阳奉阴违的伪君子,不用你可怜我,你滚。”
静一大惊失色,道:“师妹,何出此言?我们同门习武有十余载了,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如今为了你,我也被师父逐出了师门,我被你连累了你不知道吗?”
静心冷笑道:“你活该,又不是我让你帮我的,你就别装好人了,就是你把我怀孕的事告诉了师父,你不说,师父怎么能知道?我真是瞎了眼睛,把怀孕的事告诉了你。”
静一辩解道:“师父她老人家是自己猜到了,那天师父见你喊疼,把脉摸出来的,然后问我,我不能再欺骗师父,才如实说了。”
静心恨恨道:“你真虚伪,我恨你,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说罢,转身飞奔而去。
静一见静心已然生气,再追去也是无趣,又不愿意远离衡山,远离师父及众姐妹,于是,从嵩山返回衡山,在衡山下不远的白马寺镇静慈庵暂时住了下来,期待着师父能重新召入门去。
可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晃已是五年,静一始终没有等到师父的召唤,知道重新加入衡山派已无可能,这才带着王梦烟辗转去了天山的白云庵安了身。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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