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续
史一氓道:“路上我仔仔细细想了一遍,我敢肯定他们说的就是与刺杀皇上有关,我想马上赶往岳阳,提醒皇上早作提防。”
冯老太道:“那武林豪杰不是自投罗网?你身为武林中人,就不怕被武林中人排斥,甚至是唾骂吗?”
史一氓神色顿时显得黯然,一时左右为难,思索良久,似乎终于下了决心,道:“如果我爹爹健在,他自然有办法阻止,可我初出江湖,也没有办法阻止,如今,我也只能去告诉皇上早早提防,皇上如果出了意外,朝廷必乱,到时,天下大乱,百姓会再遭磨难。等避过风头,我再暗中涡旋,便宜从事,能救几个算几个吧,尽力避免杀戮。我不能眼见平叛大业功亏一篑,更不想让武林同道再遭涂炭。”
冯老太动容道:“氓儿说的极是,君子当取大义,我和众位英雄愿随你一起去岳阳,只是,秦剑南近在眼前,你为你爹爹报仇的事怎么办?”
史一氓知道冯老太已经猜透了他的心思,不由面上微微有些羞愧,虽然报仇事大,但与平叛大业,与百姓的安危相比,只能舍小利求大利,当即说到:“家仇事小,国泰民安事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爹爹在天之灵定也会赞同我这么做。”
冯老太一拍大腿,赞到:“好,果然英雄无犬子,我支持你,你今晚就动身去岳阳,以免夜长梦多。”
史一氓思索片刻,道:“不用等到晚上,事不宜迟,我即刻动身,干娘、义兄、嫂子和,你们等众位英雄回来,休息一晚,明日再去岳阳,路上多加小心,我一个人走得也快。”
冯老太道:“事不宜迟,也好,你路上当心。”
史一氓道:“干娘放心便是,我妹妹就让干娘费心啦,她不懂江湖规矩,任性无知,您老就多管教,我去和房东大嫂打个招呼,然后就走。”
冯老太看了一眼王雪妮,冲史一氓点了点头,连日来,王雪妮有时刁蛮任性,有时又文静如水,对江湖规矩知之甚少,确实需要历练,否则很容易吃大亏。
史一氓走出东厢房来到北屋门前,敲了敲门,问到:“大嫂在家吗?”
“在,门没锁,进来吧。”黃子莺依旧一副沙哑的声音说到。
史一氓推门而入,随手把门关好,黃子莺抢着问到:“发生了什么事?”
史一氓低声道:“师哥师姐没在家吗?我有急事须去趟岳阳,一会儿就走,特来告别。”
黃子莺压低声音,道:“那今晚的事怎么办?你的仇不报啦?”
史一氓低声道:“事出突然,今晚的事先放一放,二位师哥做什么去了?”
黃子莺道:“进城去了,他们想再探探情况,以免晚上发生意外。”
史一氓道:“那就烦请师姐转告二位师哥,等我把岳阳的事办完,再回来从长计议。”
黃子莺急问到:“到底出了什么事?连师姐也不告诉?”
史一氓道:“请师姐原谅,和师姐说了反倒对师哥师姐不好,我走啦。”
黃子莺想再多问几句,史一氓已经出了屋,她不便追出去,只好透过窗户看着史一氓取出包裹和刀,牵马出院,一路急奔而去。
冯老太和冯天伦、阿秀、雪妮坐在屋里焦急地等待众位英雄回来,直到明月高悬,夜风已凉,众人才先后回来,个个酒足饭饱,也将地形打探得清清楚楚。
众人聚到东厢房,见史一氓不在,均感诧异,纷纷问到:“史公子还没回来吗?不会出了什么意外吧?”
冯老太压低声音说到:“史公子有事先去岳阳了,临走时交代,让咱们明天一起去岳阳。”
众人纷纷问到:“那找秦剑南报仇的事不办啦?”
冯老太道:“只能先缓缓再说吧,岳阳要出大事了,我担心一氓一个人应付不过来,各位早点歇息,明日一早起程。”
众人满腹狐疑回到西厢房安歇。
曹云峰和徐进庭早已在天黑之前回来,黃子莺告知史一氓已去岳阳,两人立即跺脚,说到:“还是回来晚了,没能阻止他。”
黃子莺诧异道:“怎么回事?你们倒是说清楚了,真是急死人。”
曹云峰道:“我和进庭潜入府衙后山,进庭用他的顺风耳听到府衙内人说,武林群雄召开武林大会,暗中串连,准备去岳阳刺杀康熙,就定在本月十五晚上动手,师弟想必也知道了,肯定也为这事去的岳阳。”
黃子莺道:“那师弟一个人不会有危险吧?”
曹云峰思索片刻,道:“倘若皇上要是不信,师弟凶多吉少,倘若皇应信了,又会对师弟猜疑,故急着赶回来劝阻,不过,师弟的爹爹在武林中尚有几分情面在,想必少林武当不会为难他,危险倒不至于,但能否成功也是难料。”
黃子莺一颗心放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师哥的话总是让她感觉踏实,师哥说师弟没事,那肯定就不会有事,于是说到:“那就谢天谢地了,不过,我倒是挺佩服师弟的,英雄侠气,也难怪师父收他为关门弟子,就是比咱们强,咱们整天就纠结在情啊爱啊的,没出息,以致误了学功夫。”
曹云峰脸色一红,道:“师妹,俱往矣,还说它干嘛,陈芝蔴烂谷子的事了,还是少提为好,如今咱们都一大把年纪了,你和进庭过得也挺好,就别想年轻时的事了,年轻时那是犯糊涂,现在也都后悔自责呢,我始终都没敢忘了师父的训示,还没做出与家与国不利的事,咱也算是不辱师门。”
黃子莺自知出言鲁莽,让师哥脸上挂不住了,于是急忙笑道:“师哥可千万别多心,师妹口无遮拦,心直口快,想什么说什么,没有城府,我是说着玩的,师哥都别当真啊,师弟没事就好,毕竟师弟还是掌门人呢,咱们得听他调遣呢。”
曹云峰恢复冷静,道:“师妹放心,师弟不会有事。”
徐进庭自始自终没有说一句话,有师哥在的时候,他从来不多说一句话,一双顺风耳却把一切都听得清清楚楚,此时,听到黃子莺大夸史一氓,反说自己没出息的话,他突然心内不服,固执地认为黃子莺说的没出息的人就是他自己,就是在说他没出息,越想越是,一辈子小肚鸡肠,让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伤害,因此,他心内郁郁寡欢,闷闷不快。
此时,已是午夜时分,一轮皎洁明月高悬半空,不管不顾洒下清冷的光,当真夜凉如水。
三人见东西厢房已熄灯就寝,外面一片朦胧,清冷幽静,便也分头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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