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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一瞥温柔(1 / 1)

女孩眼神的温柔给了他勇气,他用余光瞟了一眼女孩儿,看到她的脸朝向另外一边,于是,他壮起胆又扭回头去,看着这个女孩,只见她娇白皮肤,轻施粉黛,内双眼皮之下,柔波闪动;长发披肩,刘海左下,齐眉双弯,米黄色毛呢大衣更显其高挑身材,腿上一条牛仔,脚下踩一双花篮鞋。

此时女孩儿转过头来,看到他正在看自己,嘴角移动,眼皮一闪,赶紧又羞涩地转回头去。他看到女孩这种表情,欣喜非常,心里一股暖流激荡……

一般偶遇美女,在美女转过脸来时,都是很骄矜地仰头,然后是他不好意思地躲开对视,而此时,是女孩儿温柔腼腆地躲开。他看着女孩儿娇嫩的侧脸和垂在脸庞的几缕弯弯的柔发,都要呆了。

隆隆的声响还在耳畔,他疲惫的身躯得到些许减缓,但仍然困乏。女孩儿轻柔地转头过来,看了他一眼,又赶紧转头过去。他好想开口跟她聊两句,因为她那样地温柔,还有些许羞涩。但他知道自己在困乏时,言语会错乱,不能得体。

与其那样,还不如沉默。

沉默往往是一种感情的酝酿,但也可能使感情发酵变质。

一会儿,地铁停到了徐汇站。门缓缓地打开,他看到她在出门前,低头思忖瞬间,便又抬头,双手插入毛呢大衣的口袋中,出了门,登上月台。向两旁望了一望,朝向地铁行进的相反方向走了两步,又向另一方向去了。他好像明白女孩的行为所蕴含的意思,内心强烈地高速喊着,“追出去,追出去”!他的脚擦了一下地板,身体前倾……

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勇气出去。他认为自己很困了,筋疲力尽了,刚开始一心想回去休息,不能就这样中断,虽然感觉上还是倾向于追出去,因为机会难得,错失便可惜了,但就这样出去,困乏的身体,不能支持太远,即使追上了也无话可说,有话说也可能语无伦次,词不达意,到时候反而更没有机会。现在已经知道她在徐家汇有事,或者是住在徐家汇,或者工作在徐家汇,所以以后或许可以碰到,到时候自然而然地搭讪、聊天再恋爱,这样好像……有把握……

就几秒钟的时间,他的内心波浪起伏,翻江倒海,但最终“理性大于感性”,最后的延迟追求,“有缘再会”的理由哄骗住了自己,他没有跟着出去。

但到了下一站后便开始后悔,想立刻下车,坐相反方向的地铁返回来到徐家汇,最后还是那句“有缘相见”没让自己下来。一直到自己的目的地下来,懊悔、疲惫、愧疚、心痛的感觉萦绕不去。一时间,天下美女,再无颜色。到宿舍后,在疲惫累极的挣扎中,像往常痛苦了一样,他躺下来,想思考这个问题,但一会儿,便睡着了。

醒来时,第一件事,便是想到那个女孩儿,她虽然不是时髦女郎,但是娇俏容颜和高挑身材,以及温柔的眼神让他如痴如醉,尤其是她那温柔羞涩的一瞥,让他彻底陷了进去。心想,我此生追求的不就是这样的女孩子吗?以后纵使有千般美女万般秀色,哪能抵得上这一瞥的温柔?再者,忆起那容颜,那举止,气质典雅,嫣然大方,卿卿不输于人。而且,感觉我可以去追,她在自己面前,也有羞涩,这就说明,她对自己有好感,至少并无恶感。就是那一瞥,足慰今生。

他越想越慷慨激昂:“以后我要去等,去耐心地等,哪怕像忠犬八公一样地等”。另外,他重启了自己曾经一度荒废的“为女奋斗”的模式,要修养自己,使自己更加优秀,各方面都配得上这个女子。而且,为了在碰到她时能够自然地和勇敢地去追,他也要练习跟女孩儿搭讪的本事,要改变自己。他想,最起码,自己要这样来奋斗!

他没有过度沉浸于悲哀。

他分析了女孩下地铁的车厢位置,和对应的站台位置,并且根据自己坐地铁的经验,想到,通常人们的生活都有一定的习惯性,乘地铁也是一样,一般在第几节车厢上,哪节站台处下,一般都比较固定。女孩儿在朝南向的徐家汇站下车,那么也就是在朝北的方向上车。这样,只要观察在北向上车的人和南向下车的人便可。而论时间,他们相逢的时间是星期日下午两点到四点之间。

星期一下班后他便出公司,到徐家汇地铁站1号线站台上来回观察,看哪段更像那天女孩儿下车的地方。并且观察在地铁站上的人,从身材和发型甚至气质上看哪个长得像所遇女孩儿。每天上班的高强度工作,使得他已经很累,再坐半个多小时地铁来到这里,然后来回在站台上走几趟下来,他太累了,而女孩儿却始终未再现身。

这时他才发现,原来地铁上客流这么庞大,每趟地铁鱼贯而入和鱼贯而出的都那么多人。他突然悟到一个成语,叫做“大海捞针”。

他知道,“有缘再见”,很可能就是“永不再见”。在偌大的SH,每日在身边擦肩而过的匆匆路人有无数,都是“有缘相见”,但接下来也基本都是“不再相见”。

他还是决定就在女孩下地铁的站台段上等,就这样等下去……

他等的是绝望,他等的也是希望。

地铁轰隆隆地走过,每个方向上,两三分钟就有一趟车经过停车,再开走,他一等就是两个小时。几十趟地铁就这样经过,一拨一拨地,成百上千人进进出出、上上下下。

他瞅着那个上下扶梯的地方,瞅着那一扇扇地铁门的开合,希冀上天能让他再看到那个左分齐眉刘海的女孩儿。可是,行客匆匆,身影缥缈,她还是不复出现。

他疲惫地上了地铁,准备回家。刚上地铁的一瞬间,突然想到自己的行为,一个词从脑中冒了出来:“守株待兔”!

有缘且自珍惜,当下便即勇上,切莫学主角因为各种借口,犹犹豫豫,坐失良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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