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明显一怂,但现场有这么多大老爷们在,硬气道:“去去去,我还怕你娘不成”
一声娇俏的声音突至,“呦,李锦涛你硬气了,胆子肥了是不是?”
众人随声音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容貌秀丽的女子,虽然穿着粗布衣裳,也难掩风姿。
猎人明显怂了,怂怂道:“夫人,你刚才听错了,是小康这孩子乱说呢”
孩子立马摆手,脱口而出:“我不是,我没有,哼,明明爹敢说不敢认!”
女子来到屋中央,看到这么一群人,热情道:“各位军爷辛苦了,坐坐吧。”
小康一看他娘来了,他爹就怂的像只哈巴狗,趾高气扬的“哼”一声,来到他娘面前,寻求认可道:“娘,你看,那个军哥哥是不是长的像个姐姐?”
女子随着儿子的指着的方向望去,一个又高又壮的男子背上有一个人,饶有趣味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嘴角笑意绵绵。
女子随意扫一眼,指责道:“快去给哥哥道歉,不许说男孩子长的像姐姐。”
孩子反驳:“书上不是说好看的少年都是明眸皓齿,男生女相吗?”
“我也只是实话实说,就算再有不是,也是夸那位哥哥细皮嫩肉的,长的十分好看。”
可他娘似乎随意“嗯”一声,若有若无的威胁,孩子立马怂了,踱步过去,诚恳道:“对不起,哥哥。”
陈清然已经被放下来坐在一旁,微笑道:“没事,你也只是说我皮囊好看,那我还得谢谢你的夸奖呢”
宋先锋在和猎人讨论分开住的问题,看了一眼后面少年,又问道:“大哥,你会接骨不?”
猎人激动的一拍大腿,“你可找对人家了,我媳妇会接骨。”
宋先锋听见,来到女子面前,先行了一个军礼,随后诚恳道:“大嫂,我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我们队里年龄最小的兵脚骨折了,你可以帮我接回去不?”
“虽然我们队里也有个小伙子懂接骨,可我信不过他的技术,前两年他给我正骨,接歪了,害得我重来接了一回,痛得很。”
女子微笑点头,“当然可以,你们巡山辛苦了。”
又对着丈夫说道:“当家的,你去找村长安排食宿,大冷天的,军爷们也辛苦了”
宋先锋不好意思道:“嘿,不用叫军爷,叫大哥都成”,随后手指指着柳青和陈行熙,“不过这两个得叫弟弟,他们两个年岁小,都才十五岁”
猎人带着宋先锋去找村长,其余士兵就在屋里噤若寒蝉的站着,只有陈清然是坐着的,女子过来,脱下陈清然的鞋,随后是袜子,查看伤势。
孩子颇有孝心的端了把凳子,孝顺道:“娘,您坐”
女子坐上,手法专业的握住陈行熙的脚踝,脚踝肿的老高,柳青扫一眼顿时愧疚不已,都是他坐的呀!
柔声问道:“小哥是怎么摔的?”
陈清然看自己脚握在女子手中,有点脸红,回道:“碰到块大石头,摔了”
女子突然一笑,像大人对着孩童的语气,“你得实话实说,不然我可不敢贸然下手,我也不是庸医,你可别随意糊弄。”
陈清然砸巴一声,无可奈何道:“姐姐,我实话实说”
手指着柳青,“姐姐,看见那个大黑炭不,我的脚就是被他的体重伤害的”
柳青听见“大黑炭”三个字,顿时火冒三丈,可看见陈清然肿的像馒头的脚踝,小声的反驳:“哼,就你白,就你细皮嫩肉,我黑怎么了,反正我又不是小书生。”
身边的人听见柳青的嘀咕,实话实说道:“思追可不是平常的小书生,就这身手,怎么也得是个再生李广啊”
突然一声“咔嚓”,尽管炉火啪啪啪的在燃烧,那声“咔嚓”还是很明显,女子起身拍拍手,得意道:“好啦,接好了,我去找个木板给你固定,你就坐在这儿不要动”
士兵们关心的眼神望着陈清然,询问他是否安好,陈清然露出一个苦笑,你看我这样儿像是安好吗?有透露出没事的信息吗?
士兵们同时转头,不再看眉头紧锁的陈清然,有好几个心想,如果打野猪的代价是骨折,他们也愿意。
柳青走过去询问,陈行熙一把抓住他的手,两指放在脉搏处,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把脉的姿势,柳青惊了,这兄弟还有多少技能是他不知道的?
结巴道:“思追,你……你会把脉?”
陈清然诚恳的点头,大眼睛一闪一闪的,“嗯嗯,会啊!”
“你怎么从未提起过?”柳青问道。
陈清然无奈叹气,“你又没问我,总不能闲聊时,我突然蹦一句,柳哥哥,我会医术哦,我是那种骄傲自大、自以为是的人吗?”
柳青赶紧摇头,“怎么会,你没有骄傲自大,顶多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而在后面的士兵更震惊了,其中一个嘴巴张的可以装下一个鸡蛋,惊讶道:“天啊,本以为思追是射箭兵,没想到他还会医术,还能做个半吊子军医。”
陈清然猛的一抬头,“嗯……半吊子军医?”
她要是想从医,绝对是神医好吗?
也不是她自以为是,实在是她天资聪明,比别人多活一世,又有最好的老师,如果不能成为一个神医,她都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师傅。
其中有人提问道:“既然思追这么厉害,为什么刚才不自己接骨?”
身边的人恨铁不成钢道,“那么冷的天,你脱掉鞋袜接骨,你不怕冻伤啊?而且,自己给自己怎么接骨,你上次手扭了,不也是找军医吗?”
这旁的两人完全沉浸在聊天中,旁若无人,仿佛他俩还在帐篷,就是少了陆泰,几天不见他,还有点想念。
柳青认真的眼神:“思追,你告诉我,除了会医术以外,你还会什么?”
陈清然正经的语气,“还会吃饭睡觉,弯弓射大雕!”
柳青摇头,“除了这些呢,说些我不知道的。”
陈清然:“会作诗算吗?”
柳青苦闷,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反正就觉得,思追太优秀了吧,他要是思追这样儿,他爹爹的屁股不说翘上天,在凉州城也成为个“翘楚”。
柳青又问道:“思追,那野猪冲向你的时候,你就不怕吗?”
陈清然反问:“我为什么要怕?”
“你不怕它们冲过来,把你撞飞,然后你受重伤吗?”
陈清然坚定的眼神,“不,它们不会有机会冲过来的”
“啊?”
“我不会给它们机会,我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我会在它们顶多离我二十步远时,快准狠的给它们一箭。”
“哼,还想撞我,就看谁的手快,谁的手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