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只好用了笨办法,去不同的通讯公司查了个遍,最后才在移动公司发现了个用爷爷的名字注册的手机号,家里的人都知道,爷爷从来不用手机,如果有需要也是电话联系,那么这个手机号肯定是有蹊跷的。
有了手机号,剩下的自然就难不倒玄莫了,里面的通讯记录显示使用者应该就在家里,而且使用的次数很少,但是基本上固定在一个地方,上海静安区。
玄莫和若锦立刻把这个信息告诉了黎岸和若纳,但是由于杜方谦这边的信息现在还不好公开,所以黎岸的意思是等这边有了明确的回复后在做决定,便告诉玄莫等一等。
杜方谦也没让他们等很长时间,很快若纳他们就见到了玄风。
玄风说起来今年已经将近60岁了,可是咋看之下却像是40岁左右的中年人,挺拔如松的身姿,刚毅果敢的面庞,犀利的眼神,无一不显示出这个男人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军人特质——威严、无畏。
看到若纳的第一眼,玄风便怔了一怔,这个神情应该不太从他的脸上出现过,所以显得似乎有些僵硬,随后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恍惚,面部表情慢慢的变得柔和起来,看向若纳的眼神也变得慈祥而和蔼。
“你是小纳还是小锦?”玄风的声音竟然有一丝颤抖。
“大伯,我是小纳。”若纳说道。
“对,对,老杜告诉我了,我只是没想到你都长那么大了,在我心里你还是那个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小女孩。”玄风的眼角渐渐湿润起来。
“是……”若纳哽咽着没能再说下去。
玄风走过去紧紧抱住了若纳,泪水从两个人的面庞悄悄的滑落,若纳像是回到了父亲的怀里。
过了一会,玄风拉着若纳的手坐了下来,看向黎岸,除了还有些泛红的眼眶,你已经不能看到他脸上流露出来的柔弱。
“你是黎岸?”玄风问道。
“是,玄伯父。”黎岸说道。
“你的事情我多少听说过,比较清楚的是徐剑锋的案子。”玄风似乎是不经意的想起。
黎岸点点头,徐剑锋的案子是之前黎岸和若纳破获的一起恶性投毒案件,为了个人恩怨,徐剑锋利用自己的专长研究除了新的炭疽病毒,这件事也牵扯到了军方,玄风能知道并不奇怪。书屋
“你们的能力我不否认,但是你们太过年轻气盛,不够沉稳,也太不会自我保护,在处理个别案件的时候也许还看不出什么恶劣的后果,顶多牺牲自己或者身边的人,但是在我这里是行不通的,我们更多考虑的是大局和影响,牵一发而动全身,这是你们所不擅长的。”玄风没有给黎岸和若纳说话的机会,好不留情地说道,这也许也是他军人作风的一种体现。
黎岸和若纳都愣了一下,从一开始到现在,不论碰到多少危险和困难,他们都没有退缩过,也没有气馁过,在他们心里觉得只要敢面对,敢挑战,似乎就没有什么是战胜不了的,而事实也证实了他们的想法,他们在一次次的成功之后得到的都是赞美和崇拜,从来没有人说过这样的话,尤其是对若纳来说,从一开始到现在,所经历的一切让她成熟了很多,不禁如此她在这份工作中感觉到了很多有意义的东西,为什么到了大伯的口中,这一切却变得不那么完美了?
但是相同的话在黎岸的心里却产生了不同的影响,玄风的话似乎让他心中有所惊醒,自己因为什么从事上这一行,又因为什么热爱上这一行,为什么无怨无悔,为什么无所畏惧,这些自己是不是真的考虑过,难道就因为一段意外夭折的爱情,因为一腔年轻的热血,因为它给予自己的荣耀和满足?
这和玄风的事业有着多大的差距?他们的功绩谁能看得见?谁会为他们喝彩、为他们骄傲?他们的动力又是什么?
看着沉默的黎岸,玄风的眼中竟然闪过一丝欣赏。
若纳不由疑惑玄风说这番话是不是别有用意。
“大伯,这么多年你都没有成家吗?”若纳仔细看了看玄风,也许一见面时自己太专注于他的精神和气质,所以觉得他并没有显老态,可是岁月并没有特别眷顾他,眼角的皱纹,松弛的皮肤,花白的头发,都说明他已经开始老了。
“曾经想过,不过机会总是稍纵即逝,我没有抓到,现在这个样子也挺好。”玄风当着自己的小侄女,似乎没有保留。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若纳看着玄风的脸上竟有一丝苦涩。
“我们是战友,不过在一次任务中她牺牲了,我想我们的爱情不是一般的爱情,它是那种生死交托的爱情,我想我不可能再找到这样份爱情,所以我决定用一生来追忆和纪念她。”玄风坦荡而郑重地说道,也许很少有人和他谈论这个话题吧,他好像不是在说一个恋人,倒想是在说一位战友。
“你一定过得很苦吧?”若纳抚着玄风头上花白的头发说道。
“不苦,我很忙,我身边有很多像我年轻时候一样的孩子,只是觉得不能看到你们很遗憾。”玄风说道。
“爷爷把我们照顾的很好,大哥二哥很懂事,姐姐很独立,只有我似乎是最让他们费心的。”若纳说道。
“可是在我的印象里,你是最乖的,也是最贴心的。”玄风说道。
“也许因为这样,所以我会成为一名侦探似乎让所有人都很吃惊,不过他们很支持我,我也相信自己能做得好,因为我细心,做事谨慎,我沉稳,遇事不冲动,而且经历的事情越多,我觉得自己越能把握好自己。”若纳说道。
玄风一怔,接着便笑了,这个乖巧的小侄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机灵了。